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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我们想到一块了,只是我用画的,你却已经动上手了。”

无忧端详着手中缝合得十分细致的皮革块,对他不得不更加另眼相看。

不凡看着无忧画的图型:“我虽然有这想法,也是寻思着试试看,远不如你想的完善。”

无忧扬了扬眉稍,他是自个想,而她是有样照样的模仿,算下来,还是他更了得:“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不过这件事,你就说是你自己办的就行了,别让他知道我有参与。如果他知道我也插了一手,非得叫人把这轮椅烧了不可。”

“还在为那把琴的事生气?”

他轻睨了她两眼,将羊皮纸铺在矮几上,又改了两个细节地方。

“我哪能跟他一般见识,不过被他烧了,还得重做,费力又费钱,何苦呢?你管家也挺辛苦的,不是给你节约银子吗?省点事吗?”

无忧想着那缕琴声,眉头便是一蹙。

“你和以前变化,真的很大。”

他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摇了摇头,又笑了一笑,继续看图纸。

无忧象是被人踩了尾巴,吸了吸鼻子,将头扭开,算是将这话题给打住。

揭了车帘,见离郡主府已近,整了衣裳,安份的坐了回去,毕竟门口人来人往的,下车时得保证衣裳整齐,省得又背后胡乱嚼耳根,说她在车上把不凡非礼了。

不凡在外忙了几天,回到郡主府,便忙得不见人影。

无忧自然又沦落为闲人一族。

她那一堆夫郎中,唯一来寻她的,只有十一郎。

与十一郎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半天,终是没抵住他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可怜眼神,勉为其难的糊了个风筝,心不甘,情不愿的迈出了院子。

也不知兴宁抽的什么疯,这哪里是招的夫郎,分明是领了个儿子来带。

她小时候,每年一到四月,子言就会给她糊风筝,子言给她糊的风筝总是宫里第一个飞上天,也总是飞得最高的那个。

可是在她五岁那年,风筝的线断了,她看着风筝飞远,哭了许久,因为在那时,她便下意识的将风筝当成子言,风筝的飞走,便如同他的离开。

虽然子言重新给她糊了一个,但她却再也不肯将风筝放上天,只是挂在床头,能一直看着。

就好象子言一直陪着她一般。

后来一把火,把床头的风筝给烧了,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虽然换了个地方,但每年四月,她也会给自己糊一个风筝挂在床头,十几年下来,虽然不知自己糊的风筝到底能不能飞上天,但从表面上看,非常的漂亮,至于款式上永远都是飞走的那个,连上面的画的图案都是一样。

忐忑的看着风筝在十一郎手上放飞,跟在他身后,千叮万嘱,如果他敢把风筝放飞了,她便再不搭理他。

第一次看着自己做的风筝在天上飘飞,无忧的心也随之腾起,心里存着一丝想念,盼一会儿风筝能安然收回,意喻着子言能顺利回到自己身边。

不凡揉了揉涨痛的额头,翻开另一本厚厚的账薄,无意中侧头望见窗外在空中飞翔的风筝,那图案,那色彩……

心中莫的一紧,放下笔,起身踱到窗边,微仰了头,视线追着那个风筝,冷然的眸子渐渐浮上一抹温柔。

无忧看着风筝一点点被回收,向自己一点点的靠近,整个心脏都揪得紧紧的,不住的对十一郎道:“慢点收,别崩断了线。”

然事总与愿违,无论她再小心的护着,风筝仍是脱了线。

无忧看着脱了线在天上飘飘荡荡,只觉得脑中‘嗡’的一下,有瞬间的黑,胸腔中象是生生的塞进一块巨石,压得无法透不过气,两额麻涨的什么也不能想。

不祥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袭来,她摇了摇头,不该认命。

丢下十一郎,提了裙子便向风筝跌落的方向赶去。

在风筝断线的那一瞬,不凡面色微僵,抽身向房外急走。

风也算不得大,可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中却硬是不肯掉下来,悠来荡去的直飞出郡主府才徐徐下落。

无忧追着风筝一直出了府,看着风筝跌落下来,挂在了一棵大树上,闭上眼,长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丢。

这么着,也算是寻到了。

提着裙摆奔了过去,到了近前,却停了下来。

风筝缠着的权枝上吊着一架由木板子做的简易秋千,秋千虽然只是普通的木板做成,却很新,日晒雨淋的,却连两侧的绳索都没损上一点,两边吊绳上各系了两个铃铛,只要风大些,铃铛就晃得叮当脆响。

秋千旁边摆着个凉茶铺子,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忙着收摊。

无忧懵懵的走过去,摸了摸干净得几乎不沾什么灰尘的秋千,指尖触了绳索上的铃铛,眼眶有些发烫,险些落下泪来。

刚埋好火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烧火棍,走了过来:“姑娘,您这是……”

无忧赫然惊过神,退开一步,笑笑道:“没事,我是来拾风筝的。”

老妇人见她衣着光鲜,不敢怠慢,又望了望头顶树杆上挂着的风筝,就算搭了凳子也够不着:“要不姑娘在这儿等等,我去唤个人帮你拿?”

“不用了,我自己能拿。”

爬爬树,对无忧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也不着取风筝,摇了摇铃铛,抬头看向吊着秋千的树枝,树枝系着绳索的地方结着老皮,陷下去不少:“大娘,这树枝怎么陷下去这么多啊,那两印好象专门给这秋千绳留的。”

“那两迎是挂秋千挂出来的,这秋千都挂了十年了,这树枝都粗了几圈了,能不勒出两印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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