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诚纳闷地看着他,森泽航冲他笑笑:“你是不是命里犯旅馆,怎么跟着你住店老出这种问题。”
沛诚也笑:“哦不是,搞不好是沾光睡了更好的房间呢。”
房门之后的套间环境确实比游戏里的小破旅馆条件好了不知多少进门先是一个休闲客厅区,旁边是宽敞的办公桌,甚至还有一个客卫。里间卧室一侧的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繁华的都市尽收眼底。浴室的面积快赶上沛诚公寓大了,宽敞的双镜双台盆洗手池背后又是奢侈的落地窗夜景。
这时候,沛诚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细致,且如此广大。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自己原本的世界毫无区别,但又却有着细微的差别。
之前同事们还说团建去了泰国,那么那个“泰国”
和自己世界里的“泰国”
重合度又有多少呢?
或许,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也说不定。
他站在窗边想得出神,森泽航并没有注意他,已经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他打开屏幕修改润色着演讲稿,看了一会儿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眼镜盒子,取出一副无框眼镜戴上。
于是沛诚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领带半松、目光认真、斯文又富有侵略性的森泽航,他美貌的杀伤力瞬间上升了n个级别。
沛诚从来不知道一副眼镜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或许是反差带来的震撼,眼前这个森泽航完全戳中了他的审美死穴,沛诚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注意到他的目光,森泽航抬眸问:“你怎么了?”
那副长长卷卷的眼睫毛根本就是搔刮在沛诚心脏上,他说话都结巴了:“我,没,啊?”
森泽航微微蹙眉,从眼镜上方看他:“到底怎么了,刚还在呆,现在又结巴。”
“不是,我……没见过您戴眼镜,有点陌生。”
沛诚前言不搭后语。
“哦,这个?”
森泽航不太自然顿了一下,“之前不是看电脑觉得不舒服吗,原来是有点散光,就配了一副眼镜。”
见沛诚依旧一脸痴呆,森泽航难得怀疑自己,推了推眼镜框,问:“很怪?”
“不,不怪!很好看,很帅。”
沛诚真心实意地说。
年轻人的目光直白又炙热,但眼底直达灵魂深处的地方,又笼罩着一丝常年不散的忧郁,他周身萦绕着一种相当复杂的氛围。
森泽航愣了半瞬,又被他的实诚逗笑并非是他惯常露出那种公关社交笑,而是温柔的、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搭配无框眼镜,立刻透出一股子衣冠禽兽的气质。
沛诚又不受控制地半张开嘴巴。
“别傻愣着了,你把那个ppt的几个细节按照今天说的改好,然后就早点洗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森泽航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好……”
沛诚一开口,惊觉自己嗓音都劈叉了,连忙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重新应了声:“好。”
过去几个月里,沛诚通过脱敏疗法,原本以为自己对森泽航的脸早已免疫,可眼下毫无预兆地解锁了新皮肤,叫他不由得频频偷看,又欲盖弥彰地死盯着电脑屏幕。陌生都市的空中楼阁之中,暖黄的室内灯光映照在夜景上,直白地反射出他杂乱无章的内心。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改好ppt后,沛诚只觉浑身燥热,他脑子一抽,借洗澡的机会躲进浴室里忍不住干了次坏事。他把水声开得很大,但仍心虚自己肮脏的心思会随喘息声泄露出去。
近一个小时后之后,他总算裹着毛巾溜出浴室,森泽航已经全部收拾好,眼镜也摘掉了。
“慢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