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宴,我还在屋顶!”
慕岁宁尽量小声的喊,却只看到黑暗里的他回身一笑,而后离去。
他是故意的!
慕岁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挪到屋檐边喊流华,好在流华还没睡,但坏就坏在不止流华没睡,整个院子的下人都没睡,她们虽然不知道郡主为何要半夜爬屋顶,但还是贴心的拿来了楼梯,齐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慢慢爬了下来。
慕岁宁:……哎。
一夜过去,慕岁宁原以为祁天逸多少会来纠缠,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不闻不问的消失了,正好,她得抓紧时间把送祖母他们去庄子的事儿办了。
慕岁宁怕再出岔子,早膳都没用,简单在手臂上了药油后,就领着流华巧雀直奔马车,飞快往莫家小宅去了。
果然,她才刚离开不久,侯夫人院里就来了人,说要请慕岁宁过去侍疾,只可惜扑了个空。
慕岁宁在路上买了不少早点,想敲开莫家小宅的门,结果门先一步从里面拉开,出来个熟悉的小厮。
“小郡王在里面等郡主,郡主请。”
宅院不大,慕岁宁抬眼,就看到了正跟外祖母坐在一处说话的慕衡风,见她看来,慕衡风投来一个温和的笑。
慕岁宁将早点交给巧雀,让她先给几个舅母和表姐拿去,才提步往那唯一的堂屋走去。
“外祖母,堂兄。”
“我去让你舅母她们收拾行李,你们先说话。”
莫老夫人起身,慈爱的拍拍慕岁宁的肩,先走出去了。
慕岁宁看向慕衡风,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明明不久前他还发誓,他没有做过害东宫和叶氏的事。
“在怨堂兄?”
慕衡风轻笑看她。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慕岁宁问他,“堂兄,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可以。”
慕衡风很干脆的说,“我今日来,便是来告诉你真相的,叶氏满门惨案,的确为敏王府所为,但并非我主导,至于我为何会参与进来,你应该猜得到原因。”
因为敏王看不得他这个儿子置身事外,他想回京,就必须要沾手这等脏事才能取得敏王的信任。
“而东宫之事。”
慕衡风道,“敏王府在其中的确有推波助澜,但并非元凶,叶氏案的出现,恐怕就是元凶故意挑破,让你怀疑上敏王府,叫我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慕岁宁的思绪飞快,听他说到这里,思绪微顿,抬头看向慕衡风。
“堂兄是指祁云宴?”
“你仔细想想,你为何会怀疑上敏王府?”
慕衡风见她神色微动,又道,“祁云宴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他回金陵的目的也不只是归德侯府那一封封召他回金陵的信,他是为他的师父、老将军魏凡而来。”
“你或许不了解魏凡,他当年与太子是莫逆之交,也是与太子同时爱上太子妃之人,后来太子妃出嫁,他远走边境,此生都没再回过金陵。”
“而他决意回金陵,便是因为慈溪县县令发现了县城里好几处蓄养人牲的地方,请了他护送进金陵告御状,结果二人双双惨死。”
“岁岁,太子是人牲案的起点。”
慕衡风温柔道,“不论是不是他所为,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魏凡也是因他而死,而魏凡对于祁云宴来说,亦师亦友,是这世上待他最好的人,你说祁云宴此时回金陵,是为何而来?”
“边塞的祁将军,杀人如麻,睚眦必报,他不会放过东宫和你,也饶不了背后推波助澜的敏王府。”
“所以岁岁,你可以怨恨敏王府,但堂兄希望你能远离祁云宴,就算是为了太子殿下和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