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傅云饮高昂的怒吼声却再次响起:“你还记得我是你姐夫?这世上从没有做弟弟的去抢姐夫女人的道理,你让我堂堂镇国公世子的面子往哪里搁?”
底下的客人皆一片哗然,原来是镇国公世子,那世子果真变了性,如今竟已纨绔到为了一个女人失态至此?
刘一宁仍是在求饶:“姐夫,我错了,香草,还不快去服侍姐夫?”
而后则是一道女子更加尖利的哭声,再是茶碗落地的清脆声响。
贺云洛听着火候差不多了,便迈步进了最里头的雅间内,莹雪则瞧瞧地跟在他身后。
她生怕刘一宁会认出自己的容貌,便只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布鞋瞧。
“云饮,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刘少爷好歹是你的弟弟,你总要给世子夫人一个面子才是。”
贺云洛上前热心地劝架道。
刘一宁如蒙大赫,心内一时对端阳侯世子贺云洛生了些感激之意。
可傅云饮且铁青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有这样的道理,香草是我早早就看中的女子,难得模样美艳,又是清白之躯,如今却被这厮毁了清白,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刘一宁害怕不已,说出口的话也满是颤意:“姐夫,过几日我便送几个样貌好的清白女子给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贺云洛也上前拉扯住了傅云洛的袖子,劝道:“是了,你是镇国公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香草损了亲戚间的情分,这可不值当,你可别做这样的糊涂事。”
刘一宁见贺云洛如此善解人意,一时也有些欣喜,便忍不住朝着傅云饮凑近了两步,嘴上说道:“姐夫,一宁再也不敢了,您消消气。”
傅云饮却用力挣脱了被贺云洛揪住的袖子,一股莫名的大力朝着贺云洛袭来,他预料未及,便朝着刘一宁的身侧倒去。
刘一宁猛然被贺云洛一撞,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去。
贺云洛份量颇重,刘一宁被砸的眼冒金星,再回过神来时,却现伏在自己身上的贺云洛额上渗出了些丝丝缕缕的血迹,他也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刘一宁惊骇不已,他不明白贺云洛只是摔了一跤,还有自己垫在身下,怎么会伤成这副样子?
傅云饮自然也现了贺云洛的异状,他虽愤怒,却也担心好友的伤势。
只见他上前蹲在了贺云洛身旁,又将阴寒的目光移在了惊愕的刘一宁身上。
傅云饮只道:“云洛如此偏帮你,你为何要这么伤他?”
刘一宁连忙摆手,正欲解释自己并没有对贺云洛做什么,却现自己手里握着一只小小的三足铛。
这三足铛模样精致,只侧面突起一道长长的浅口,上面还挂着些鲜红的血迹。
第32章再见墨书【二更】“墨书比从前要清瘦……
刘一宁手里拿着那只三足铛,俨然一副百口莫辩的委屈模样。
傅云饮却横眉冷对道:“你往日里放荡荒。淫些便罢了,如今却这般恶毒凶辣,抢了我瞧上的女人不说,连端阳侯世子这般和善的人也敢伤?”
说罢,傅云饮便高声呼唤起了贺云洛带来的小厮,又是让人去抬软架来,又是让人看牢刘一宁。
醉红楼一楼的客人哪儿还顾得上喝酒品茶,俱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瞧二楼上的动静。
没过多久,便有几个小厮抬着个软架将一个额头上满是血迹的男子抬了下来,那男子的大半身躯皆被小厮遮住,只露出浮着金线的杭绸衣料。
众人皆一阵惊叹,看来这刘府公子所伤的男子身份非富即贵。
傅云饮冷眼瞧着坐在地上失神落魄的刘一宁,见他膝行过来一脸是泪地为自己争辩道:“姐夫,我真的没有,我哪儿来的胆子伤端阳侯世子?”
傅云饮却恍若未闻,只顾着扬声说道:“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做的?莫非是端阳侯自己砸了自己的脑袋不成?”
刘一宁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傅云饮便亲自唤了些小厮,吩咐他们即刻将刘一宁送往京兆府里。
刘一宁自是哭天喊地地求饶,可傅云饮根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不止从那儿寻了块汗巾便堵上了他的嘴。
解决完刘一宁后,傅云饮第一时间便去了寻了站在角落里的莹雪,朝着她眼神示意一番后,便大摇大摆地往一楼走去。
几个小厮推着被五花大绑的小厮随后而行。
眼觑着醉红楼一楼的宾客们皆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二楼的动静,傅云饮便在走出醉红楼大门前,对身后的刘一宁恶狠狠地说了声:“敢与我争抢女人,且等着吃牢饭吧。”
说罢,便潇洒地跨上了马车。
这场动静息止,不少人皆对镇国公世子如今这般凶神恶煞的纨绔做派十分鄙嗤,话里话外皆是说那刘府少爷可怜的意思。
“如何就可怜了,难道不是他伤人在先?这刘府少爷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何必要矮个子里拔个高个儿出来?”
“是了是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王孙公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镇国公世子,从前装作那副儒雅模样,如今可是原形毕露了。”
“听说他前头在宫里宠幸了个宫女,竟连太后的懿旨都不顾,怪道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妻弟闹了起来。”
议论声久久不停,到了日薄西山之时,京里已是传遍了这桩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