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学了两天,第三天才走出房门,是因为蒋中朝回来了。
为表示礼貌和感谢,陶竹理应出来。
早秋的太阳依然温暖,但空气中已经透着一丝凉意,陶竹收起短袖,换上了宽松的长卫衣,里面套了件白衬衫,配上她日常的丸子头,如假包换的学生气,看上去又甜又乖。
这么乖的长相,怎么学习起来就能有不要命的劲呢?连王雪平这个亲妈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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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朝的飞机十点一刻降落在西郊机场,将近十一点,三辆黑色轿车到达天台壹号院。
前后两辆车上下来五六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围在中间的宾利两侧。从宾利的副驾下来一位年轻男子,弯着腰毕恭毕敬打开后座车门。
光从排场上,陶竹就能感受到,如今蒋中朝,和三年前的老板,已经无法同日而语。
许婉楼前段时间去美国皮肤科博士那边做定制护理,也赶在今天回来,正好蒋家人今天都在家。
他们跟蒋中朝聊完了家常之后,蒋俞白忽然把话题引到了陶竹身上。
“爸,你还记得她么?”
陶竹本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跟着热闹一下就没她事了,没想到会被单独叫出来。
她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主动上前一步问候:“蒋叔叔好。”
蒋中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认出来了,和蔼地笑了:“小桃儿长大了。”
“嗯。”
陶竹的声音比平时乖了几分,“16了。”
他和陶竹没什么能聊的,认出来了就难免要扯到学习上:“现在学校的课还跟得上吗?”
“都还行。”
陶竹如实说,“就是英语比较难。”
“哦。”
蒋中朝侧头,跟蒋俞白说,“英语你没事可以帮忙给辅导一下。”
蒋俞白眼睛往上翻了一下,幽幽道:“要不说还得是我亲爹,就在给我找事儿这事儿上,这辈子没输过谁。”
“臭小子。”
蒋中朝笑骂了他一句,在许婉楼的陪伴下,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带走了跟在他身后熙熙攘攘的诸多人,客厅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跟着安静下来。
陶竹知道他们一家人要去吃饭,便没再跟去。
她站在客厅里,看向落地窗外,苍翠欲滴的树叶从尾端渐渐染上了金黄和红褐色,偶尔有几片,轻轻飘落在一尘不染的玻璃上,仿佛能闻到叶子散着的淡淡木香。
收回视线,却现这场家宴里的重要人物,竟然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蒋俞白单手抄兜,斜倚在红木栏杆上,重心只放在一只脚上,另只脚懒懒地踩在高一级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