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废的草稿堆成?了一小沓,陶竹怕被其他人现不敢丢进垃圾桶,全都收到书包最里?层,和蒋俞白送给她的记本放到一起。
陶竹原以为蒋俞白受了伤要住院,起码要二模甚至三模以后?才能给他,可没想到他的伤这么轻,竟然周日就回家了,而且行动完全自如。
于是她的计划也相应提前,挪到了周一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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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了一天返校,清晨五点起来?收拾好?书包在花园里?练英语口语,直到早上七点蒋俞白的身影出现在花园。
她隔着春日花园繁花似锦的西府海棠遥望他,在他快走?出花园的时候鼓起勇气喊了声:“俞白哥。”
男人闻声回过头,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半眯着眼?,先看见?如红雨飘落的海棠花瓣,后?看见?藏在缤纷落英后?面的人,喉结轻滚,应了一声,问道:“这么早,怎么了?”
陶竹攥紧了兜里?粉红色的信,上下牙直打颤,连旁边司机给他开门的声音,都能把她吓的一激灵。
大意了,他身边有人。
陶竹松开手里?的信,双手背到身后?:“没,没有啊,就是一大早的嘛,我在那边练口语然后?看到你了,就想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你才刚出院就起得这么早去上班,好?辛苦呀,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吗?”
在医院里?裹着毛巾看他的那一眼?冷漠的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说话了,结果出了院又?开始写小作文,蒋俞白自上而下睨了她一眼?,平平淡淡“嗯”
了一声,算是回答。
陶竹:“……哦。”
“没别的事了?”
陶竹余光瞥了眼?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咬着牙说:“没了。”
小姑娘心事一天能变八百回,蒋俞白懒得深究:“那我走?了。”
陶竹转过身,缓步离开。
可是今天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她本来?想的是,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哪怕没有回应,也足够了。
只?要把这封信给他,到6月8号高考结束之前,她都不打算再为这件事分一点点精力。
所以,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猛地抬头,看着在微风里?摇曳的鲜艳花瓣,转过身不顾一切地拿出兜里?的粉色情书,举到头顶,闭着眼?睛又?喊了一次:“俞白哥!”
她太紧张了,蒋俞白刚回过头,她浑身已经像麻木了一样失去力气,春风一吹,就把她手里?的情书吹进了清凉的喷泉池里?。
“不要随地扔垃圾。”
蒋俞白一条腿迈进车里?,问道,“又?是什么事?”
陶竹木讷地盯着喷泉里?逐渐展开的信:“……这次,真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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