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胡父满脸笑容,翁婿二人和气地喝了一回。
宋父心道,这胡家女婿虽是个不善言辞的,该表态之时却毫不含糊,是个乖觉的。
再看看胡煦,嗯,这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胡父和宋父喝得尽兴,也醉得尽兴。
胡姐夫扶胡父回屋,宋樆也扶父亲告辞。可醉酒之人沉重,又像是故意跟人作对似的,你让他往东,他非要往西,让宋樆很是头疼。
胡煦见状赶紧上前帮忙,随后对家人说:“我送叔回去。”
便同宋樆一起,扶着人走了。
胡槿追过去,躲在门后看了半晌,总觉得这俩有事。
“阿槿,你看什么呢?快过来搭手。”
“哎,来了。”
将人扶回宋家,胡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宋父给扶上床榻。
宋樆赶紧给父亲脱靴、盖被,宋父不一会儿,就出了呼声。
“麻烦你了。”
宋樆松了口气,随后见胡煦额头汗,便从袖里扯出随身手绢递给他,“擦擦汗吧。”
胡煦手顿了顿,接过道:“多谢。”
宋樆又问,“要喝茶么?”
胡煦点头,“……好。”
“那你随便坐,我去煮。”
说完宋樆便往厨房煮茶去了。
拒绝的话怎么一到她面前,就说不出口了?
胡煦呆站了一会儿,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寻香一闻,原来是手中帕子散出来的。
他顿觉这帕子有些烫手,连忙将其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随后望了望睡得酣然的宋父,往院子里散热去了。
来到院中,草木清秀,幽香习习。
在这寒冬腊月里头,怕只有宋樆这儿,才可见这一园春色。
胡煦身上热意消散,寒意又渐渐袭来,他在院中活动,却忽见一抹热烈的红。
走近一瞧,竟是一盆不知名的花,四五朵开成一攒,每朵皆为喇叭状,有碗口大,很是华贵艳丽。
仔细端详,只见其花叶如剑,红润翠肥,花与叶中间,皆缀白绦,破其俗艳,为其平添了一份格致。
胡煦不禁看得入神。
宋樆端茶出来,见他观花,也没打扰,等他起身后,才上前道:“过来吃茶。”
二人对坐吃茶,胡煦频频顾花,赞道:“难得在这腊日还能看见这般颜色。”
“你喜欢?”
“这般奇花,恐怕无人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