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江一唯的语气就愈的微弱和不确定了。
因为一方面莫嘉娜还是没有半点儿想要松手的意思,脸色也变得奇差无比,另一方面就是他的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莉博菈幸灾乐祸的可恶笑容以及格洛丽亚撇嘴时流露出的几分无奈和惋惜。
见到这一幕,已然在莉博菈手中吃过很多次苦头的江一唯就算是用屁股也能想出自己肯定又被莉博菈坑了一回!
他愤怒的瞪着没心没肺、大笑不止的莉博菈,嘴唇微动,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因为莫嘉娜在莉博菈笑起来的同时,冷声回应了他一句:
“这是上上上一个问题……”
在这一瞬间,江一唯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冰窖一样,全身哆嗦不止,连嘴唇上也慢慢浮现出几分病态的浑浊紫色。
他以前在面对这种情况时总是选择沉默以对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很清楚莫嘉娜不喜欢这种敷衍的回答。
一旦让莫嘉娜认为他在应付自己,他就真的要倒大霉了——如此像是现在这样。
“……等、等等小嘉!”
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眉毛上是不是挂着白色霜花的江一唯颤颤巍巍的碰了碰莫嘉娜的手腕,陪笑道,“小嘉,你听我解释,我哇——”
然而,他还没把话说完,莫嘉娜就攥紧拳头给了他腹部重重一击。
这一刻,江一唯再也顾不上面子问题了,莫嘉娜不留余力的惩罚让他的惨叫声传出了不知多远的距离。
江一唯的呻吟、莫嘉娜的冷哼、莉博菈的大笑,三种声音混在一起,让亲眼目睹着眼前这混乱一幕的格洛丽亚不禁摇头苦笑了起来……
但同样的,稍许感觉到几分温馨的她,时隔多年之后终于有一些安全感。
如果莉博菈不那么针对她的话,就更好了。
格洛丽亚抚平微微翘起的嘴角,偷偷瞟了眼和普通少女无异的莉博菈,心情复杂。
……
心头一惊的艾伯特皱起眉头,毫不迟疑的反手拔出另一柄短刀,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立起刀身挡在肋骨位置:
嘡啷——
随着一阵威势恐怖的颤动沿着轻微弯折的刀身传到他的手中,感觉虎口处瞬间爆出几片撕裂感的他冷哼一声,也不去管刚刚递入身前敌人心口的短刀,右手迅探向腰间拔出手枪,也不去看对方的位置,只凭借混杂的脚步声大致判断了一下偷袭者的逃跑路线,甩手向后扣动扳机:
一闪而逝的火光照亮了艾伯特眼前几名的敌人的面容,这些凶名远播的彪悍流寇此刻或多或少的表现出了几分胆寒和恐惧,只不过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暂时没有溃逃开来,而是组成了一个并没有多少威胁的联合,试图杀死突然翻脸动手的警备队队副。
一声惨叫、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艾伯特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干掉了那个据点里最让他忌惮的矮小神射手。
大概是见着主心骨已然毙命,站在圈子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瞪视着面无异色、仅呼吸急促了一会儿的艾伯特,厉声斥责道:
“艾伯特,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这是背叛!你的行为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他会怎么对你,亲眼见过分尸刑罚的你再明白不过了吧!”
“当然,给背叛者注入兴奋剂,让他们不会昏厥、感官更加敏锐的情况下,黑旗团的每一个人依次用小刀在背叛者身上刮下一片肉……哼,说实话,虽然我很想一举干掉你们,可我更清楚自己不可能活到遭受这一惩罚的时候。”
艾伯特蹲下身子,从那名死不瞑目的悍匪心口拔出自己贴身携带的黑色短刀,在自己的袖口胡乱擦拭了一下刀刃上的血迹,而后垂下手臂,起身缓步走向那伙不停向后退却的黑旗团谍子。
“他妈的,你吃错药了吗!独吞那批货物是我们太贪心了一些,可你们警备队手脚就干净了吗?地方防卫军不也动了歪心思吗?你怎么不去找那些家伙的麻烦?!”
“因为我惹不起他们啊,肯定只能找你们这些软柿子捏了。”
艾伯特轻笑着摇了摇头,在距离这伙人不足五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好了,别再啰嗦了,警备队和黑旗团,不死不休不是常态吗?难不成你们也被马尔默港里的烟酒女人磨掉了锐气?这可不像是值得我痛恨一生的敌人啊。”
“你——”
这个男人刚一开口,艾伯特冷不丁的向前甩出右手短刀,一道微不可见的血线竟轻而易举的切开了这人的脑袋——
如此怪诞、可怖的一幕成功震慑住的剩下几名马匪,其中一人甚至身子一抖丢掉了自己的弯刀。
“给你们一个死的痛快一些的机会。”
艾伯特重新垂下手臂,冷冷的扫视着众人,“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