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蓬,你这老匹夫,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李忂瞧见林树蓬,阔步上前:“你睁大眼睛看一看,这金銮殿之上,谋朝篡位之人到底是谁?”
他虽被囚禁在东岳多年,但此番归来,气度依然一如从前,一身银[se]铠甲,手持长枪,气盖云霄。
“李忂……”
林树蓬最初还强制镇定,想和赵昱谈条件。但在看到李忂时,他的脸[se]彻底白了。
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忽然张开嘴大[kou]喘息。
当年的事情,是他主谋,也是他害得林树蓬掉下悬崖。
本以为,李忂是掉下山崖,尸骨难寻。不想李忂竟然如此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还能活着回来。而且看样子,李忂身子并没有大碍。
他眼前的一切,忽然没有[se]彩了。他知道李忂不会饶过他。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
他怕死。
“带下去。”
赵昱挥挥手。
璟王不甘心:“武安侯,元宸帝昏聩,害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我除他是为了大夏百姓,元宸帝并没有子嗣,我也是先帝之子,继承皇位天经地义。你将我绑了,难道是想自己继位不成?”
赵昱皱眉不语。
子舒挥手呵斥道:“还不快带下去,让他在这里胡说什么?”
璟王很快被拖了下去。
赵昱转而望向李忂:“岳父,叛党已除,是否该召集百官,从皇室之中挑选合适之人,继承皇位?”
李忂点头,正要说话,金銮殿西侧间,忽然传出声音。
“武安侯……”
赵昱和李忂齐齐抬眸,朝声音处望过去。
子舒道:“侯爷,怎么听着像是皇后娘娘的声音?”
刘皇后抱着一个小小孩童,从侧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年长的宫女,小心扶着刘皇后。
“武安侯,李大将军……”
刘皇后抱着那孩子上前,对着赵昱一人便跪了下来。
赵昱往边上让了一步,招呼道:“子舒。”
李忂不认得刘皇后,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皇后娘娘,您快
起来。”
子舒连忙上前(),扶刘皇后起身。
刘皇后却固执地跪在地上?()_[((),推开子舒,朝赵昱哭道:“侯爷,陛下已去。陛下在世时,最信任的人便是侯爷,如今陛下不在了,我唯一能倚靠的人,也只有侯爷了。外面的人都以为这孩子是从皇族中选上来的,但侯爷心中清楚,这孩子是陛下唯一的血脉。我也知侯爷品行端正,素来最守礼法,思及这孩子的生母,必然不想让这孩子继位。可从皇族之中选出来的孩子,未必比他好。皇族里关系错综复杂,选了这个不选那个,必然会有人反对,也于国不利。”
赵昱静静听着,抿唇不语。
刘皇后又接着道:“侯爷若让这个孩子继位,我和我的母家,必然全力支持他。我会让他封侯爷为摄政王,行监国之职直至这孩子成年。陛下在位这几年,劳民伤财,老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如今一切从头开始,百废待兴。侯爷一向为百姓考虑,若为摄政王,朝堂上的一切决策将都由侯爷的安排,可以好生整治一下这大夏。我知侯爷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可如今已别无他法,恳请侯爷成全!”
她说着,一个头磕了下去。
封赵昱为摄政王,她不是没有顾虑。可如今,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母家在此次的动[dang]之中,遭遇重创。她带着这个孩子,如果不依靠赵昱,根本无人可依。
这孩子今年才五岁,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先过了眼前的难关,让这孩子继了皇位,她相信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孩子懵懵懂懂,见她说得悲切,又流泪又磕头的,不由皱起小脸,有些害怕,却又忍着不哭。
他才到徐皇后跟前时,因为思念生母,[ri][ri]哭泣。
好在徐皇后自己没有孩子,对他视如己出,事事亲力亲为,养了这么几个月,这孩子已经拿她当作生母一般了。
“皇后娘娘且先起身,此事请容我与朝中老臣商议过后,再做决策。”
赵昱抬手虚扶她。
“谢侯爷。”
刘皇后见他没有一[kou]回绝,知道这事儿有希望了,心中顿时一松。
她最担心的就是赵昱迂腐,在意这孩子的身世。毕竟,这孩子是元宸帝和先帝的嫔妃不[1un]生下来的。
其实,赵昱说什么决策,那些老臣都是唯他马是瞻,还不是赵昱同意,他们就同意了?现在看来,赵昱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赵昱安排了人手,清除剩余的逆党,将皇宫内外清理干净。又让人传了话下去,召集了几个先帝时不受重用的老臣,进宫来商议由谁继位之事。
这些老臣是因为太忠心,才不受重用。元宸帝不在了,这些老臣就是新帝的肱骨之臣。
刘皇后带着孩子退下之后,李忂询问赵昱:“那个孩子,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