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俯身取了药,倒在碗中晾着:身子要紧。?()_[(()”
李蘅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知道了。”
赵昱见她恹恹的,便想着同他说话。但他本不善言辞,这会要找话题,实在不容易。
顿了好一会儿,他道:“后面有人盯梢。”
“谁盯梢?兴国公的人吗?”
原本靠在他怀中昏昏欲睡的李蘅闻言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睁大乌眸紧盯着他询问。
“应当是。”
赵昱颔首,见她关切,又道:“或许不只有兴国公的人,还有广阳王和兵部尚书的人。”
“那怎么办?”
李蘅紧张起来。
赵昱说得很有道理。
现在看来,父亲的事情应当是真的。倘若他们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林树蓬等三人必然难辞其咎。
这也算是生死攸关了,他们肯定拼死反扑,跟踪他们想伺机下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别怕。”
赵昱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一切有我。”
李蘅还是不放心,长睫扑闪:“但是,他们有三方人马。”
赵昱再厉害,到底是一个人。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林树蓬三人联手?
“我有准备。”
赵昱徐徐道:“此去途经一地,名曰‘朝瑶关’。朝瑶关东有朝山,西有瑶山,两峰相对,是天然的屏障。那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是传言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他说起这些,乌浓的眸子宛如寒夜的星,泛起点点冷意,神色端肃,气势迫人。
“照你这么说,在朝瑶关守着,便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李蘅不由询问。
“是如此。”
赵昱颔首。
李蘅眨了眨眼睛:“那咱们现在就在那地方布下人马,到时候诱敌深入,我们再从外面包抄进去,不就能将他们全数歼灭了?”
她从赵昱的话里受到启发,当即便有了主意。
赵昱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点点笑意:“你能想到的,林树蓬三人自然也能想到。他们的人马,应当已经先我们一步,往朝瑶关去了。”
李蘅心思剔透,想得也不错。但没有实战经验,自然不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啊?”
李蘅蹙眉:“那怎么办?”
“待他们布置好了,我的人会摸进去先解决他们,到时候请君入瓮。”
赵昱抱紧了她:“只是我们得加紧赶路,免得夜长梦多。”
“好。”
李蘅点头,而后道:“那我们晚上别住客栈了,多赶一会儿路,到时候安营扎寨,或者是睡在马车上都行。还有吃饭,咱们热点干粮吃吃就好了,也不用特意停下来做饭。”
她说得认真。
这不仅关系到父亲的事,还关系到他们这一群人的小命,马虎不得。
“你能吃得了这苦?”
()赵昱望着她,目光清润。
若是不带李蘅来,昨夜确实不会歇在客栈。他以及他手下的人,在死人堆里都照样睡觉,并不拘泥于在何处休息。
李蘅虽不是多矫情,但到底是女儿家,有几l分娇气,吃饭睡觉也会挑剔。他担心贸然过那样的苦日子,李蘅会受不住。
“这有什么不能的。”
李蘅正色道:“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是个累赘,若是连这点都受不住,也太对不起你了。”
“别这么说。”
赵昱端过汤药递给她,又取了一粒糖,捏指间,等着喂她。
李蘅这会儿自然没有不情愿的,一口气将汤药饮了下去。
“苦。”
她莹白的脸皱成一团,苦得哆嗦了一下。
赵昱将糖喂进她口中,朝外面吩咐道:“子舒,全力赶路,亥时正刻安营扎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