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颔首,胡秋琴问:“准备单干?”
顿了顿,胡秋琴欲言又止:“陆总他……”
胡秋琴又是第一时间想起了陆尧。南歌哭笑不得:“胡姐,我跟陆尧真的没关系。”
胡秋琴迟疑打听:“听说陆总那边有意培养自己的旗下艺人?”
毕竟事关各自利益,南歌并没有告知胡秋琴的打算,她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胡秋琴这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说到底相处这么久还是有感情在的,况且胡秋琴到现在还认为这姑娘的底子不错,要不是性子太倔,就算不是一步登天,红的资本还是有的。
只是……
胡秋琴实在没想到这丫头一直不愠不火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点苗头,居然碰上这糟心事。
临走前南歌告知胡秋琴:“我这房子不准备继续租了,估计过几天就搬了。”
其实即使南歌不说原因,胡秋琴也猜到了,这房子的租金并不便宜,照南歌目前的状态,所有积蓄想必都拿来为自己赎身了,哪还有能力继续付这租钱,况且当初租下这房子也本是公司的意思,作为一名艺人,体面是放在第一位的。
送走胡秋琴,门关上的瞬间南歌脸上一直保持得体的笑容垮下来,她拍拍自己的脸,这表情管理太久,脸都快要僵了。
天知道她有多抑郁。
并不是一切从零开始这么简单,她甚至有些提不起劲,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
南歌回到客厅,电影的播放进度条还停在三分之二的位置,影片进入到尾声,作为流浪儿的男主一度放弃替身边女孩儿寻找家人的打算,这是一个才刚刚四五左右岁的小姑娘,被一尖嘴猴腮的男人带到这深山里来,听说那家人的小儿子是个傻子,想求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做儿媳,人贩子告诉他们姑娘年龄太大容易跑了,童养媳有什么好的,这小孩儿一块儿,长大以后才好生出感情。
这些都是男主偷偷听来的,他从别人的车子跳下来,误打误撞逃到了这穷乡僻壤。
南歌盯着电脑屏幕,她还记得徐逸舟挣扎在人群之中的场景,神色慌张,唯恐手中牵着的女孩儿会与自己走散,这是前一刻还偷了别人家几个白面馒头的坏小子,穿着破布衫神色不羁,想必以前一定是个惹人头疼的混世魔王。故事的背景设定在民国初期,革命的发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城市的乱局,南歌记得徐逸舟在影片中的某个夜晚出神的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喃喃自语:“大家都说上海是片安乐土地,所有人都想搬去那儿,我爹也这么想,可是他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因此在战乱中失了性命,让我把他给弄丢了。”
这是她第三次看这部片子,每一次都有全新的感受。
这一次她想,如果能早些认识徐逸舟就好了。她突然很想看看几年前的徐逸舟,不到二十的年纪,少年稚气未脱,风华正茂正青春。
南歌手里的零食举在嘴边良久,看得入了迷,徐逸舟一个电话打来,让她有穿越的错觉。
徐逸舟问:“在做什么?”
南歌终于把薯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看你牵着女娃娃翻山越岭。”
徐逸舟没作声,南歌已经能相像到对方眉头紧锁的样子了,南歌不由的有点想笑,说:“我在看你主演的电影,演得太棒了。”
性子完全与本人是两个样。
南歌语气欣然,徐逸舟不自觉笑了笑,玩味道:“还有心情看电影,应该过得还不错?”
“没有,”
南歌闻言扑倒在柔软的绒皮沙发上,“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过几天就得从温暖的大房子里滚蛋。”
徐逸舟沉吟片刻:“听陆尧说你不准备和他签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