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出去,顾凌云不明所以倒是无所谓,但祁阳一定能一眼就看出来!这让她还怎么听他说正经事?
最终子衿还是没有将水倒出去,同祁阳走去了柴火房,顾凌云本打算跟去,但子衿让他站在院里。以免有旁人来,瞧见了祁阳。如此以来。谁也瞧不见那桶中的水。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子衿耸了耸肩膀,靠着门,仰着头抬眼望向祁阳。
祁阳站在窗侧。垂眸看向她,“腊月二十那天,我才回来。”
“嗯。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语气没有丝毫情绪,表情也无喜无怒,子衿平淡地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面巾,她真恨不得给他撕下来。
目光收回来,落在子衿眸底一瞬,随即错开又望向窗外,祁阳眼神黯然,“雇主下了死命令。买你命。”
“为什么针对我?”
子衿冷言,她直觉对方雇主之所以冲着她来,就是因为祁阳,“我不过是个奴婢,你明知我不是芯儿,芯儿过去的一切我一概不知。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斩、草、除、根。”
一字一顿,祁阳将视线缓缓移至子衿身上,最后落进了她的眼里。
芯儿曾是雇主的人,但终究年幼,日久生情,对顾凌云产生了感情。最终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七皇子。祁阳曾同她说过这件事。
“你是来杀我的?”
子衿挑眉问道。
“不,我来给你选择。”
祁阳冷笑一声,“一。找七皇子问清饰下落,免了雇主杀意。二,反杀雇主。”
“你是认真的?交出饰,顾凌云连把柄都没有了,拿什么对付你雇主?你雇主还能不趁早杀了他?”
低眸,子衿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已是平淡无常,“反杀雇主。你帮我?”
“我帮你。”
祁阳重复了一遍,“我帮你。”
极上的那扇窗户终年不闭。阵阵冷风吹进坠落,寒气像是灌了铅一样,冻得子衿脚脖子疼。
抱着身子踩了两脚地,子衿才回道,“你怎么回事?出去两年,敌我不分?杀了雇主,你们以后吃什么?雇主明知你没杀我,还留着你。是因为忌惮你们。但你接了任务却不为,又为何要去接?想必没了雇主,你们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吧。”
听此言,祁阳没有反驳。目光暗沉,不知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待子衿话毕后,才压着声音道,
“依我所言,交出饰,我大可保你与七皇子日后安全,雇主那边我也好有个交代。”
祁阳拧着眉头,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惨白,就连目光也不同初见时那般坚毅。
这两年他怎么了?子衿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顾凌云根本连饰的事都没同她解释过,更别提让她去找顾凌云要饰,他怎么可能会给她。再说,若她是顾凌云,她也根本不可能交出饰。
但换作祁阳的角度着想,或许真是雇主逼他逼得紧了?祁阳再而三任务失败,雇主不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