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冷静了些,“那周顾不是才来江宁,你刚与他相处两日吗?怎么?短短两日,就真喜欢上他了?”
“有点儿吧!”
苏容说话间已喝空了一坛酒,放下空酒坛,小声说:“讨人喜欢的人,总让人舍不得放掉!想嫁他。”
兰娘闻言顿时将周顾列入了重点人物,“那他呢?对你如何?想娶吗?”
苏容有点儿郁闷,“瞧着像是不大乐意,但似乎也没那么抗拒。”
兰娘认真地给苏容建议,“那你得认真些,用些手段,高门府邸的小公子,尤其是出入宫廷如家常便饭的人,自小什么美人没见过?你得先让他喜欢上你,非你不娶。否则,这等煊赫门第出来的人,骨子里都被养的骄傲的很,若不是个性子软和的,长辈也不定能做得了他的主。”
见苏容不说话,她又说:“这种事儿还真不少,临阵逃婚的,跳腾着死活不娶的,打骂家法跪祠堂都不管用的,除非让他心甘情愿,否则,有的闹腾。”
苏容受教,“用什么手段?”
兰娘为难,“这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呗?你要先了解他的喜好,看他喜欢什么,对症下药,步步为营。”
苏容若有所思,“行,我走了,给我拿两坛带走。”
“你连喝带拿?一坛百两银子呢。”
兰娘瞪眼,“敲碎了两坛,又喝了一坛,还要带走两坛?一晚上,就让你败了五百两吗?小祖宗,这酒酿的可不容易,三十六道工序呢,你不是不知道这酒有多难酿?出了江宁,一坛要花两百两还不见得能买得到呢!咱们出了江宁后,处处都要用钱,还是省着点儿吧啊,留着赚银子。”
苏容看着她,“知道,你刚刚不是说让我对症下药吗?周顾似乎挺爱喝这醉花饮,我给他带回去。”
兰娘顿时没了反对的理由,肉疼地又拿出两坛,捆在一起,递给她,“路上小心些,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再给我拿一套金针就行。”
苏容接过了酒,想起金针没了,若是今日金针在手,那人得死在她手下,埋去这笑迎客后院的桂树下,给桂树做花肥,算他命大。
兰娘立马找出一套金针,递给苏容。
苏容收起金针,不再逗留,拎着两坛酒,出了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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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叹气,“这样说来,我娘给我订下护国公府的婚事儿,目的不在于护国公府能保护我,大体是想给我一门好婚事儿吧?毕竟江宁郡的小庶女,就算踩在房顶上够,也够不到一等护国公府出身的嫡出公子。”
兰娘点头,“苏太守生平早已被咱们扒了个干净,唯独你娘这边,迷雾一样,你娘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只是不知为何甘愿做了苏太守的妾室。”
“总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苏容是打死都不相信她娘给他父亲做妾室是真爱,她记事早,从她记事起,就知道,她父亲即便在暖香阁留宿,也不过是睡在脚踏上,从不与她娘同床。
兰娘神色凝重,“连护国公府的人都不怕,到底是什么人?”
“总之是不能惹的人。”
苏容又灌了一口酒,“你知道我父亲,明明有本事,为何这些年一直窝在江宁郡这个小地方吗?大约是为了保护我,他不能动,若出了江宁,他怕是就护不住我了。”
兰娘一惊,“这么说,苏太守知道?”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抬进府里的人是谁?我娘那个人,我虽然对她记忆已不剩多少,但却知道,她那个人,最怕牵累别人,既然踏实地做父亲的小妾,安心待在太守府,最起码,不会让我父亲稀里糊涂地受她牵累,定会告诉他。”
兰娘立即说:“既然这样,问苏太守不就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