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苑綸高中在外面讀,打算大學回國,他仍然掛念辛山竹,又怕露出破綻,打聽都小心翼翼。
家長允許,池苑綸乾脆想把辛山竹的微信加了。
當初他要送辛山竹手機又怕嚇到他,只好在留下的筆記本里放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但這幾年也沒人給那個號碼打電話。
辛山竹在學校獨來獨往,或許根本不在意這個短暫相處過的「高中同學」。
沒想到辛山竹還有這樣的時候。
池苑綸和錢兆打了幾局遊戲,這兩個同學不難相處,對辛山竹也沒惡意,更接近旁觀者。幾局遊戲就足夠池苑綸填補幾年的記憶缺頁。
唯獨漏了暑假這一頁。
辛山竹的堂哥分明叫辛曉徽,人在德國讀書,怎麼可能就在身邊。
錢兆為什麼突然欲言又止?
柏君牧比他們大很多,他打遊戲度很快,很快破了紀錄,屏幕定格在勝利的字符,隊內語音還開著。
池苑綸又問一句:「他為什麼和你一起?」
這個時候辛山竹和梅歡聊完了,他擠到柏君牧身邊,正好聽見這句話。
他都記不太清池苑綸的樣子,印象里對方長得不錯不愛說話,這種問題就顯得他們很熟一樣,辛山竹說:「你好沒禮貌。」
池苑綸:……
錢兆呃了一聲。
另一個同學完全不在狀態,一直吐槽贏得太沒參與感了。
池苑綸對辛山竹本來就有親人的好感,他在冰冷的池家長大,和大伯也不算親近,辛山竹對他來說像是掉在荒野山村草叢的一顆珍珠,仿佛是他人生的一條支線。
池苑綸乖乖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好奇。」
辛山竹:「為什麼要加我微信?我和你也不熟悉啊。」
錢兆知道辛山竹講話很直,這個時候咳了一聲,「你們要聊自己微信聊,和太菜的人太牛的人玩都沒意思,我雙排去了拜拜。」
辛山竹:「兆仔,拜拜!」
這句口吻都和池苑綸的不熟涇渭分明,那邊的人冒出了幾縷酸氣,但辛山竹已經退出遊戲了。
空氣中冒著蒸米飯的香氣,電還沒來,煤氣灶依然工作,偶爾需要看一下火的大小。
柏君牧一邊思考這段心動關係要怎麼結束,一邊起身說:「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男人似乎對這群高中畢業生的日常毫無興,辛山竹卻覺得對方好像在想關於自己的事。
他在對方要走的瞬間狠狠拉住柏君牧,和辛曉徽吹自己能扛起隔壁大爺養的大黃狗的辛山竹力氣不小,毫不設防的柏君牧栽了回去。
少年人欺身而上,臉湊到他臉邊,髮絲垂落,呼吸淺淺,認真地說:「柏哥,我和他真的不熟,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找我。」
柏君牧真的不吃醋,但不妨礙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他企圖伸手捂住對方的嘴唇,但辛山竹預判了他的預判,抓住了他的手,唇瓣抿了抿柏君牧的手指一下,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