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覺得自己現在一定是瘋了,這樣的糟糕的處境,她竟然還有心思去羨慕這通緝犯的老婆?
保安室長被男人的要求弄得一愣,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可在後一秒,突然之間,場面就有了天翻地覆的逆轉。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男人身後的電梯門開了,從裡面疾步走出來一高大男人。
在電梯「叮咚」的那一聲的時候,挾持虞冉的人就受驚想要回頭,可是他的反應到底還是被電梯裡面的人慢了一步。後者幾乎是在火光之間就衝到了他身後,一手鉗住了他行兇持刀的手,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然後雙手都同時用力一甩,原本還被犯人緊握的水果刀就被甩到了一邊,而也是在這一刻,那突然出現的男子就將他撩翻在了地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一呼一吸間完成,利落,精準,乾脆,有力!
周圍圍觀的人群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後,猛然間,爆發出了激烈的掌聲還有喝彩聲!
而現在,今天穿著便服的男人,正伸手壓著還想要亂動的逃犯,順帶著「咔擦」兩聲,直接卸了對方的胳膊。
「動她?想過後果嗎?」
男人的聲音不大,清冷中帶著肅殺,不含糊的類似於威脅的話,他絲毫都沒有準備掩飾自己現在暴怒的情緒。
剛才劫持虞冉的男人已經痛得大叫,現在整個人想要蜷縮然後手臂都無法用力,只能縮著腿,痛苦地在地上嚎叫。
穆叢站了起來,冷眼看著像是一條垂死的魚在掙扎一樣的男子,徐徐開口,「你現在知道痛了?剛才你知不知道你在傷害她的時候,她有多痛?」
「濫用職權,恩將仇報,尸位素餐,死不足惜!」
話語間,做掃尾工作的警署的人終於趕到了。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這畫風,某警察覺得這跟自己之前接到的電話的畫風不一致啊!
「這位先生,請問,這是?」警察除了動作慢一點,還是有職業操守的。
穆叢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跟虞冉說過一句話,他抬起眼皮看了看不遠處的好像都還處於受了驚嚇沒有緩過來的被保安包圍的一臉木訥的虞冉,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苟延殘喘的男人,「手滑了,卸了倆胳膊。」
警察:「……。」
穆叢雖然現在是很想要走到虞冉身邊保護著那女孩子,可是現在他被警察絆住了腳,一時間還真的上沒有辦法走開,只好用眼睛時不時地瞟著別人圍著的七嘴八舌安慰的虞冉。
接到消息的虞清懷也趕緊趕了過來,然後在穆叢從警察的詢問脫身之前將女子帶走了。
虞冉被虞清懷帶著去了護士站,對自己的脖子做了處理。虞清懷很自責,跟著虞冉的這一路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都怪我」了。
虞冉一言不發,其實現在她都還有些心有餘悸。她木訥地虞清懷拉著做了傷口處理,然後又被塞進了車子的后座,虞清懷雖然很想要親自送她回家,但是醫院的看護請假,老太太身邊也離不得人,只好讓林叔送虞冉回去。
穆叢拿出自己的軍-官-證的時候,鍾寧大夫就從樓上下來了。跟警察交涉了兩句,穆叢就把這一堆事情很坦然地丟給了鍾寧大醫生,自己跑了。
可是當穆叢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虞冉的身影。他眉心有個顯而易見的「川」字,神情有幾分陰鬱。
虞冉並沒有按照虞清懷的囑咐那樣直接回了公寓,她讓開車的林叔在國家公園前停了下來。
林叔犟不過她,最後只得妥協。
「冉冉,我就在門口等你,有什麼事情給林叔打電話,咱們到時候再回去。」現在林叔可是不敢就這麼把虞冉一個人給撂這裡。
虞冉點頭,然後下車關門。
大早上的,公園裡大多數都還是那些已經退了休的老爺爺老婆婆選個空地舞舞劍,打打太極之類的。
虞冉順著林蔭小路走著,她面上的表情很淡,即便是心裡都還有些惶恐,但是她心裡還是忍不住在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她好像都還沒有對那個男人說一聲謝謝,就被虞清懷接走了。後面的事情她知道有虞清懷在,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可是因為救她的那個人,她心裡掛著事。
如果換一個人救了自己,她可能都還不會像現在這樣想得這麼多。
穆叢像是她的蓋世英雄,可是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好像卻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做她的英雄,那人,恐怕是更傾向於做人民的英雄吧?
虞冉有些惱恨,突然開始惱恨穆叢的多管閒事,讓她陷入了幻覺。
——誤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
走到了一棵巨大的合-歡樹下,虞冉坐在了長椅上,心不在焉地拿出手機,最後還是在通訊錄中找出了備註著「參謀長」的電話,撥了過去。
她告訴自己,出於禮貌,是需要親自道謝的。
穆叢不見了虞冉,是準備回家的。可是男人都還沒有走遠,就接到了虞冉的電話。
再見到穆叢從虞冉給他打電話算起,只用了一刻鐘。
就算是便裝,有些人也總是難掩風華,與生俱來一般帶著從容的魄力,從林蔭道另一頭走來,微風吹過,細柳拂面,卻也是一身過人的氣魄,扣人心魂。
虞冉坐在長椅上,在看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小路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微微的緊張。她雙手放在自己的膝頭,蔥白的手指現在因為捏的緊緊地,變得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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