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朝堂上就像个吉祥物。
皇子们对她的警惕心也渐渐没了,一门心思想丰庆帝会立谁。
更有奇葩的,觉得不管立谁,只要把不是自己的人搞趴下了,那最后肯定是自己,于是又在搞风搞雨。
不过这一回朝臣们不参与了,这些都是人精,在不确定的情况下站队,那是大忌,让皇子们自己玩去。
谢嵘也不管,闹吧闹吧,不闹这件事你们也得闹别的事,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谢嵘只看着丰庆帝不要太过,炼丹嗑药谢嵘无法阻止,但她可以不让居心叵测的人接近丰庆帝。
有个道士得知丰庆帝爱丹药,于是毛遂自荐,还弄了很多颇为奇幻的手段来吸引丰庆帝。
谢嵘笑嘻嘻,随后让凌锐把这人灭了,这种人待在丰庆帝身边,怕是会勾引丰庆帝用人炼丹,这能忍?
很快这些人就知道福宁公主的可怕,不敢凑过来了。
能留在丰庆帝身边的人,都是谢嵘允许的。
他们也不敢引导丰庆帝做伤天害理的事,反倒是认真教丰庆帝炼丹学道。
谢嵘时常去看望丰庆帝,还真觉得他有了几分仙风道骨。
可是待看到丰庆帝炼丹的费用账单,谢嵘嘴角直抽抽。
哎,这掰装的,可都是钱啊。
一转眼,谢嵘参政三年了,今年是第四年,她的种子都在静悄悄发芽成长。
今天是丰庆帝寿诞,但是他已经不出自己的炼丹房,让谢嵘看着办。
谢嵘交给了礼部办理。
此刻,夜深人静,她正在看立储的圣旨。
两份圣旨,一份丰庆帝自己管,也就是他的大内监冯荣管着,另一份是内阁统管,但其实也在皇宫里。
就在金銮殿大梁上放着,那里日夜有人。
但此刻,两份圣旨都在谢嵘面前。
不出所料,圣旨上的名字是十七皇子,谢嵘笑了笑,丰庆帝其实还是很靠谱的。
但他错在不应该给谢嵘机会。
既然可以自己上,那又何必要个代言人?
谢嵘把两份圣旨扔进了火盆,把另外两份圣旨放进了匣子里,她轻声道,“送回去吧。”
有人无声地接过,消失。
谢嵘站起来,走进内殿,四周的灯光映出了她的影子,越拉越长。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谢嵘一步步走的越来越稳,面色也越来越平静。
十七皇子是谢嵘挑的,是不错,但再好,也不如自己亲自登上那个位置。
到了这年年底,丰庆帝也挺不住了,哪怕丹方一再改动,丹毒还是有的,丰庆帝也确实老了。
他拉着谢嵘的手,“宝珠……爹爹最信你,你要,你要守好这天下!”
谢嵘看着丰庆帝,反握住他的手,“爹爹,宝珠在,江山就在!”
丰庆帝含笑而逝。
大太监嘶喊,“陛下驾崩了!”
钟声响起,京城居民面向皇宫跪下,紧接着赶紧关门闭户,撤下家中所有鲜艳装饰。
朝臣和皇子们蜂拥进宫,禁军各处戒严。
大家的心思都被立储的圣旨牵挂,金銮殿跪了一群人。
谢嵘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也跪了过去,但她没有跪在公主那一边,而是皇子那一边。
和安王几乎齐头并进,安王没心思顾及这些,只急切地看着内阁从大梁上取下圣旨,还有丰庆帝的大内监捧出来的圣旨。
宁安看了谢嵘一眼,嘴角撇了一下,心想,“父皇已经没了,你不再是最受宠的公主,以后等着瞧吧!”
内阁先是验过存放圣旨的匣子,示于众人,确认无误,然后开启,再确认圣旨封口无误,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打开圣旨。
下面所有人的眼睛都射出热切的光,只有谢嵘目视前方,心神好似在游离。
两份圣旨打开,两个人开始大声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女谢嵘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摘自康熙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