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腊月二十官府封印,早朝也停了,除了刑狱三司还在忙碌,其他官员闲适家中,待到来年开印之前都是假期。
沈让尘公务本就不多,之前也时不时为几位皇子授儒道讲策论,年关是真正闲了下来。
澹风在门口跺掉了靴上的雪,推门进入房中,看见自家公子斜在临窗的榻上,闭着眼,书滚落在了一边。
澹风拾起书,正准备退出门去,沈让尘闭着眼开了口。
“消息送过去了?”
既白被派去跟楼七去了,刚传了消息回来,信写了八张纸,吐槽楼七花了七张,前面的字规规整整,写到后面龙飞凤舞狂躁得很,最后一张才说目前一切顺利。
沈让尘收了信后让澹风去给余晚之报个平安,澹风刚跑了一趟余府。
“是。”
澹风回道:“不过没见着三小姐,倒是听到个消息。”
“什么消息?”
澹风道:“听说余夫人疯了,被送去了庄子上。”
沈让尘睁开眼。
余夫人疯了?
倒是和余晚之的境遇有些相似,也是疯傻,然后被送到庄子上。
这里头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之?
“还有一事。”
澹风说。
沈让尘抬眸看着澹风,“一次说完。”
澹风点了点头,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许少言和他母亲去了余家,估计是——”
“不用说了。”
沈让尘打断,“你如今嘴怎么和既白一样碎?”
澹风直呼冤枉,“不是公子您让我盯着余家吗?这就是余家的事。”
沈让尘拿过澹风手中的书,翻开看着,不准备说话了。
澹风只好闭了嘴,带着满腹委屈退了出去。
……
院中无人扫雪,积雪缠绕着木栏铺满了院子,又将那棵光秃秃的芙蓉装点了一番,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雅致。
沈让尘让澹风传的是口信,余晚之听完,倒没有什么反应。
人平安就好,有既白跟着楼七她也放心,只是不知道那两人会不会动不动就打起来。
余晚之的身体还没好全,之前病那一场到底还是伤了根本,她身体本就不好,要养起来还要花些时日。
她开窗敞了会儿风,坠云就非要关窗,嘴里一直念叨,念得余晚之耳朵都起茧子了。
“小姐不注意,等你老了就知道难受了。”
余晚之:“我现在就难受。”
“难受你还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