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应了一声,萧玉芬又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刘家几口人。
好不容易忙完了,她又拖着疲累的身子去了偏房,那里是她和刘大丫睡的地方,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破的房间,其余房顶都是盖的瓦片,就她们睡的这间还是盖的茅草。
早年间刘家日子过得还不错,不然也不会住得起砖瓦房,还是后头刘志强成亲过后,因为一直没生儿子,而他两个弟弟一个儿子接着一个儿子的生,这就导致他看两个弟弟越来越不顺眼。
因为这边习俗父母年迈之后都是跟着长子过,刘家父母一直就偏心刘志强些,又因为他没生儿子,刘父刘母让两个小的让着哥哥,可他们让一次可以,让两次可以,总不能一直让下去吧,后头三兄弟关系越来越差,然后刘家就分家了,两个老的跟着刘志强,剩下两兄弟每年给些孝敬,兄弟感情竟然比没分家之前略微和谐一些。
分家之后,刘志强分得三间正房,一间偏房,还有厨房,算是三兄弟里最大的,可哪怕房间足够,萧玉芬母女也没能睡到正房里。
自从杨花进门,萧玉芬就很少和刘志强同房,最开始是刘志强去杨花房间,后头直接把萧玉芬母女撵去住偏房住。
本来刘母安排刘志强和萧玉芬各处拜菩萨,看神医(里头有许多骗子),吃偏方(主要是萧玉芬),想尽了办法,也花了许多钱,后来家里又添了一口人,还是只吃好的不做事的人,刘志强的家底就越来越薄了,后头连萧玉芬的嫁妆都给要出来用了。
可以看出来刘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当然,萧玉芬虽不是个好母亲,可为人妻为人媳她是合格的。
早上天不亮,刘母就在外头敲敲打打,指桑骂槐,要不是她的好大儿刘志强吼了一句吵死人了,她还得闹下去的。
当然,她的目的是达到了的,萧玉芬出门前,就把家事做好了。煮猪食,煮饭,打扫院子,连刘志强昨儿才脱的脏衣服,她都给洗了。
连汤带水的喝了一碗稀粥,萧玉芬就出门了,还是在刘母的骂声中走的。
路上见没人,萧玉芬才开始流眼泪,她在婆家不怎么敢哭,因为会被骂,说她把家里福气都给哭没了。
越哭越想哭,越哭越委屈,等她到萧家的时候,眼睛都肿了。
在摊子上,萧母看萧玉芬那个委屈的模样,问道:“怎么了,是刘家人又给你气受了?”
萧玉芬:“没有。”
萧母:“那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大丫被我留下来,他们不乐意吧。”
萧玉芬一愣,好像她昨儿回去,根本没说大丫的事,而且刘家一个人都没有问过,就好像大丫无关紧要一样,她好不容易憋住的泪,又泛滥了。
“你怎么又哭了,你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给你做主,我要不行,还有你小弟呢。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萧玉芬边哭边说,好半天萧母才听明白,原来大丫昨儿没回去,刘家人不曾问过一句。
“你是才知道你们母女在刘家啥也不是吗?我还以为你都习惯了呢。不然怎么刘家人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就你和大丫一阵大风就能刮跑。”
萧母凉凉的说道。
见萧玉芬又不吭声,萧母道:“我每次和你说这些,你就装鹌鹑,怎么,你还能躲避一辈子,现在那个小妇还没生孩子,你还有活路,等她哪天生了儿子,你就得给人家让路了,休了你都是好事,那边真要起了坏心,让你累垮了或是生病了,再就是直接一碗毒药,我还能救你不成。”
这话是萧母故意夸大其词,以前她想着让萧玉芬赶紧生个儿子,后头她也看出来萧玉芬日子越过越苦,连带着大丫也遭罪,加上严舒窈又给她洗脑,她现在都想拆人姻缘了。
当然,只是偶尔想想,大部分时候,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让她们夫妻感情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