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彩月的身后也带着丫鬟婆子,只不过都被高家庶女高玲玲的气势给压住了,一时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眼看着高玲玲要继续上前,聂屏书也走上前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咳咳!原来我是没来错地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县令大人的后宅,而是市井菜场一般吵闹呢!”
“又是你?!”
高玲玲知道,高彩月能有现在的底气,而且她们要做什么自己一概都打听不出来,全部都是因为聂屏书。
所以她对聂屏书,也是怒目圆睁:“我们高家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不过就是个花娘罢了,还同我摆起谱来了?若不知的,还以为你还是那定远大将军的夫人呢!”
“哦——我忘了!”
高玲玲便是要往聂屏书心里头的痛处上头戳:“就是以前你家那位大将军还有定远爵位的时候,你也不过就是被他忘在了闲花庄里头的聂娘子罢了。跑来我们高家作威作福,谁给你的胆子?”
“你太过分了!”
聂屏书还没说什么,高彩月听了高玲玲如此说话,已上前一步,替聂屏书出头:“她是我高府客人,连爹爹都对沈江屿尊重有加,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谁知高玲玲也不怕,竟上前推搡高彩月一把:“你们要坑害了祖母的寿宴,她就不算是高家的客人,而是高家的罪人!”
高彩月一个趔趄,若不是聂屏书扶着,只怕她就要栽倒在地了。
聂屏书也不惯着高玲玲。
高彩月这一身金贵衣裳,守着大家闺秀的规矩不能怎么样,可她就不同了。
“哎呦喂!”
她大喊一声,然后整个人都朝着高玲玲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还要大声喊叫地让这院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四姑娘,你怎么能推你嫡姐呢?哎呦喂,我站不稳了,我要倒了,四姑娘扶我一把啊!”
“啊!”
而后众人就听到了高玲玲一声尖叫,聂屏书已经连人带手中的篮子倒在了高玲玲的身上!
反正聂屏书一身粗布麻衣,也不怕脏。
她还“一不小心”
就将手中花篮子里的花泥倒在了高玲玲的脸上!
花土瞬间淹没了高玲玲的口眼,让她闭了眼就开始挣扎。
可越挣扎,花土就呛得越深。何况还有聂屏书压在她的身上,不过一瞬的功夫,高玲玲的脸就憋得通红到了脖子根。
等高彩月带着人过来将聂屏书扶起来,又将高玲玲口中的花泥抠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用泪水将脸上的花泥污成了个黑脸丑八怪的样子。
更不要说她身上的衣裳也脏了,头戴的环佩落了一地。
简直是用“狼狈”
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如今的高玲玲。
“咳咳咳!”
她那些想骂人的话,也统统淹没在了被泥土堵满了的口中,再说不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