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像是一个人在求饶的声音,外头生了什么?
聂屏书忙从营帐走了出去,觉沈江屿和他身边的人竟是全都没睡。
夜色之中,他们在外头燃起了篝火。
大部分人都和衣趴在篝火旁,他们身上挨了板子,不敢躺下。
聂屏书环视一圈,才找到沈江屿。
他和西风正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那求救的声音,也是从歪脖子树那里传来的。
只不过……什么时候,这歪脖子树上竟然吊挂着一个人?
聂屏书疑惑地走向了那歪脖子树,树上挂着的人看到她,也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聂娘子,是你吗?哎呦喂,真是聂娘子啊?救命啊聂娘子!”
这声音有些耳熟,聂屏书走近,觉树上吊着的果然是熟人:“嗯?这不是村头的刘麻子吗?你怎么……被吊在了这里?”
村头的刘麻子,也算是闲花庄里头的“一号人物”
了。
他仗着自个儿家里头的远亲是在县中做小官的,便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不过哪个村子里没有这么个地头蛇呢?
看到聂屏书来了,西风也解释道:“他便是纵火之人。”
那刘麻子被倒吊在树下,脸上已然全部充血通红,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看样子都是西风手中的那倒刺鞭所为。
聂屏书走到他的跟前儿,脸色就冷了下来:“我平日里同你无冤无仇,何故要放火?只怕是有人指使吧?”
刘麻子的脸上,已然涕泗横流:“我说了,是你三房婶婶叫我来的!说是下午在你们地里头被泼了粪,叫我来报复的!她给了我半吊子铜板,我想着有钱赚,就做了!”
刘麻子本不是什么骄傲之人,看样子是早早就招了。
沈江屿也点了头,而后站起身来:“既是知道幕后之人,也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了。”
看着他眸色冰冷,聂屏书忙上前拉了他一把:“你要做什么?”
沈江屿的眼睛落在了聂屏书拉着他的地方:“自然要他们血债血偿!”
这男人……
聂屏书也想,但还是扯了扯他的衣袖:“别。刘麻子是咱们这里出了名的街上混子,他说的话你即便是信了,三房也有开脱之日。你现在要人家血债血偿,是拿什么能压着别人?到时候告到官府去,咱们也没理。”
聂屏书是冷静的,但沈江屿却不屑一顾:“我会怕他们?”
聂屏书哭笑不得:“你以为,你还是定远大将军啊?”
沈江屿的眸色,越黑沉。
一旁的西风也对聂屏书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往自家将军的心口上戳啊!
只是让西风没想到的是,沈江屿虽然面色黑如锅底,却并没有对聂屏书生气。
他反问聂屏书:“那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
聂屏书上前,抬脚提了提刘麻子的头:“我记得,你同村尾那家做丧葬的关系挺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