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来到后堂,相对于前堂的嘈杂,后堂显得安静许多。
可是如果说前堂的奴隶是家养的宠物,那这里的奴隶就是流浪的牲畜。
沿过道走了大约小半圈,三人看到的奴隶无不被束缚住手脚关在笼子里。
这里奴隶大的顶多三十岁,小的甚至十岁不到,可所有奴隶皆一脸麻木,像是随时等待死去。
在京城常待的人都知道,前堂的奴隶说是奴隶,其实那些人大多之前身份不凡。他们当中甚至有些之前是官宦子弟,只因家族犯了事,才沦落至此。
可后堂奴隶不一样,他们的身份简单得多。
他们要么是乡下穷苦人家的百姓活不下去被卖的,要么是街上的流浪汉。
景礼看身旁奴隶眼中露出期待、胆怯、渴求的目光,他有些不是滋味,他抓了抓头,看向身旁的景亭,“诶,你说咱公子买奴隶作甚?我们府上就算缺奴隶,不都有专人安排吗?”
景亭摇摇头,“公子自有主见,或许她只是想要自己亲手培养伺候的人吧!”
景礼点点头,想到什么,他又疑惑道“可是若要论会伺候人的奴才,前堂的不是更好吗?”
景亭转眸看了景礼,“那样的奴才你信得过?”
“为什么信不过?”
景礼傻愣愣问道。
景亭无语,“你这么些年在京城白待的?他们要么是大户人家被卖的奴才,要么本身就是官宦子弟,那样的人本身背景就不单纯,你会放心让他们办事?”
景礼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走在前面的沈泠溪忽然停下脚步,她看向角落关在笼子里的两名男子,对身旁伙计招招手,“就他们吧!”
伙计瞧了眼,微微点头。
那两名男子年龄不大,大概十六七岁,肤色蜡黄,显然长期营养不足,但是和其他奴隶不同的是,他们望向他们的眼中满是坚定,没有退缩或害怕。
沈泠溪又转了一圈,最后还买了个识字的小伙子,可除此之外,她就没买其他什么人了。
二楼雅阁内,一名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斜斜地倚靠在金镂窗边,眼睛微眯地透过窗棱看着楼下的场景,当男子注意到沈泠溪时,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随即黑幽的双眸再次静若深潭。
男子站直身体,负手而立,待沈泠溪几人相继离去之后,沉吟片刻道“秦风!”
“属下在!”
“去查一下刚才那名白衣少年,注意,不要让他现。”
叫秦风的男子闻言立刻望了过去,随后回道“是!”
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黑衣男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袖,然后转身朝内室走去。
另一边长安街角,沈泠溪略带几分狐疑地回头望了望,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方才在奴隶大堂时,她总感觉有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她,但当她用眼角余光去看二楼,却只见一扇扇紧闭的窗格。
多年的特工生涯,她自然不会怀疑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所以很可能她是被人盯上了。
想了想,沈泠溪轻叹口气,原来京城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悠闲自在,或许后面她又有乐子了。
回到自己院落,沈泠溪让人将买来的三人带下去,随即拿出昨日闲来无事画下的兵器设计图,将其摊在桌面上,对景亭景礼两人问道“你们来看看,这几种弓弩你们可能找人制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