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的,谢云曦被闹的无法安眠,只能半夜起来,浑浑噩噩的将原本就想好的全篇诗句写好了给他。
当然,这些细枝末节外人不得而知。
只是第二日清晨,这一抒情的诗文便在琅琊快传播开来。
此后几日,又如星火燎原般被传至天启各地。
说来也不知是好运还是坏运,谢云曦所做之诗文在当时极为颖,于是乎,本意只想做二世祖的咸鱼,竟莫名的开创出了一个全的诗词流派。
经此一事,谢云曦之名更胜从前,又因早年间,他让人移栽了不少桃木于茅庐边上,经年累月,木成桃林,花开时节,满山的桃花亦是绝美非常。
于是,这琅琊山的茅庐便有了桃花居的美名。
桃花居一举成名,而它的主人——谢云曦则被冠以“桃花仙子”
的名号。
彼时,谢云曦十一岁,高居天启才子榜前三。
而后,年岁渐长,容貌愈盛,偶有窥视者,亦赞其:公子只应见画,定非尘土间人。
至其十三,四岁,谢云曦之貌已是天人之姿。
同年,琅琊榜,天启榜清榜重开,谢云曦一人便占下琅琊美色、天启才子这两大榜单之位,且有生之年,无人可撼其左右。
然,谢云曦喜静,不理庶务,不慕名利。
为打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同年,琅琊山入口处便竖起一石碑,上述三句对联,凡是想上门拜访的,需对上那石碑上的对联,若对不上的——下还是回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初时,众人都觉鲜,不少才子亦闻风而来,有想一较高下的,有纯属好奇的,有真心拜访想讨论学问的。
然而,那石碑上三句对联,实乃绝对也,往来才子纷纷铩羽而归,被拒之山外。
当然,对是好对,若是名士大儒自不在话下,只是这本就是少年才子间的游戏,作为长辈,他们自是冷眼旁观,瞧个乐呵。
如此这般下来,谢云曦倒是乐得清静,非必要他也绝少外出,清谈宴会更是绝迹。
只是,这一回却再没人敢嘲讽他沽名钓誉,徒有虚名。
沽名钓誉,徒有虚名——呵呵,兄台,先把对联对上,可好!
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当年的稚子也到了束之年(15岁),再过一月便是他的束礼。
世家重礼,而谢家家主——谢朗也就这么一个嫡亲的侄子,且这侄儿又是幼弟遗孤,作为大伯,他自然对这束礼极为重视。
这不,忙活着,连着几日都没睡踏实,早间梳洗,亦觉头上白都多了好几根。
然而,作为当事人,谢云曦却是一派悠然,没心没肺。
他自三年前便已学成出师,没了课业束缚,自然越逍遥。
好在,这时代并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特别是夜间,大多数人早早的便已睡下。
浪不起的夜,谢云曦也唯有密会周公。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作息规律,自然好处也不少——至少黑眼圈没有了。
谢云曦每日早睡早起,爬爬山,种种地,做做美食,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书,生活美滋滋,人生乐无边。
桃花居的主子每日过的倒是乐悠悠,可下人们却时常忧愁。
他们家三郎君什么都好,对下人更是和善,只是总喜欢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栽在院子里,时不时的还会将不明用处的植物、果实放嘴里品尝。
虽说这尝着尝着,确实也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可谁能保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无毒的呢!
如前几个月从山上挖来的一个土疙瘩,曾有老农尝过那物,结果当场就口吐白沫,不治而亡。
可他们郎君却非要种下,说来年结果可烹而食之。
虽说三郎君亲做的食物都非常美味,连大郎这般清雅的君子都为之折腰,可下人们依旧忧郁,特别是书童——怀远。
怀远作为近侍,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本是年华正茂的少年,却已有脱秃顶的苗头。
此时,旭日东升,天气晴朗,可怀远看着谢云曦却是极为头秃。
他深叹着气,上前提醒,“三郎君,再一月便是您的生辰束礼,家主前两日拿来的章程您好歹看一眼。”
此时,怀远手上正拿着篮子候在一旁,负责给谢云曦递换农具,但想起束之日将近,他家郎君却依旧挖土庖厨,沉迷口腹。
怀远瞧着着急,生怕谢云曦忘了正事,只好出声提醒。
说出去都没人信,堂堂谢家的三郎君,竟每日同淤泥为伍,常年混迹厨房。
那如玉的手拿的最多的,竟不是文墨纸,而是尘土斑斑的农具器皿和烟火缭绕的砂锅木勺。
多年来,谢家长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们心里也愁着,每当祭祖,他们便总对着祖宗牌位长吁短叹,唠唠叨叨的,向列祖列宗吐槽谢云曦的“混账行为”
。
作为谢家长辈,他们也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愁死人的谢云曦却总是那般慢慢悠悠,凡事不上心的模样。
怀远担心这束典礼的事,他却依然松土拔草,专注观察着地上的土豆幼苗。
见幼苗育良好,不见虫卵,这才心满意足,愉悦一笑。
至于束礼,谢云曦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知道了,告诉大伯,章程没有任何问题,劳烦他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