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萧!”
一个醉了大半小兵那些酒坛蹭过来,一巴掌拍在萧清遥背上,被冻得通红的脸上半信半疑,“你说这刘哥嘴里有真话吗?”
“谁知道呢,”
萧清遥耸耸肩,眼中若有所思,面上不显,“听听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嗯也对,”
小兵熟稔的靠在萧清遥背后,没一会儿一双眼醉的几乎睁不开,眼皮一下又一下往下掉。趁着还清醒,他急忙扯扯萧清遥身上的铠甲,醉的不轻,“小萧我睡了啊,一会儿我醒了你跟我讲讲啊……”
“嗯,好,睡吧。”
萧清遥点点头,耳朵使劲竖着听络腮胡的话。
雪地里的篝火噼里啪啦作响,络腮胡粗狂的声音压得低,明明很近的距离听起来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混着呼啸的风雪几乎听不清。
“我不知道你们中有没有京城人,但如果你们中间有,那你们应该听过司家门前摆灵堂的事。”
“据我所知,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跟司将军府住得近的人家应该都知道这司家大公子,也就是我们的将军司池,是个病秧子,据说啊,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都活不过二十岁,但……”
“……刘……刘……刘哥,”
络腮胡讲的兴致正浓,突然被人打断。小兵里一个青涩的小少年憨憨举手,一双大眼睛青涩懵懂,“咱们司将军这都二十五岁了,怎么就过不活二十岁了,我看将军这不是活的挺好的吗?”
“你……”
络腮胡指着这个憨憨一时无语,随即装模作样要打他,小兵吓得一躲,哭丧着脸道:“不……不打岔。刘哥……刘哥你说。”
络腮胡白他一眼,吸了口气,立刻又投身进说书人的角色中。
“这传言啊,咱们将军的确活不过二十岁,但架不住咱们将军运气好,曾经去山上拜佛时救过还籍籍无名的国师拾欢。咱们国师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当时就许下承诺给将军一个愿望,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她。”
“后来,将军熬不过这病,临死前就用这一个愿望换了一条命。奇怪的是啊,之后的事情就像闹着玩似的,将军不仅病好了,连身体都比普通人强壮些,更是在短短几个月里学会了带兵打仗,之后恰好赶上敌国来犯,带领亲兵几百人把敌军近万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一战成神!”
说完,他低下头酣畅的灌了一大口酒,咂咂嘴,眉飞色舞,享受道:“嗯……好酒!”
趁着络腮胡低头喝酒润喉的功夫,一个小兵把屁股往前挪了又挪,凑到络腮胡面前,低声问道:“刘哥,我怎么听着你跟编故事似的?”
“去去去!小屁孩懂什么!”
络腮胡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胡子下的皮肤通红发烫,“我老刘有什么理由骗你啊!我能多两斤肉啊,还是能捡到几两银子啊!我……我会编故事……哼,我要有这本事早就当说书先生了,咱们还能在这儿遇见?”
他嘟囔着倒倒酒坛子,晃了好几下,一滴酒也翻不出来,随即脚一蹬,酒坛子甩在一边,低声骂道:“什么鬼东西,这会儿没酒了……”
骂了两句还是嘴馋,可又懒得动,纠结了半天,他终于打算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拿酒,还没坐起来,一只白玉一样细白的手捏着贴着红纸的黑漆坛子出现在眼前。
络腮胡先是一愣,随即嘴一咧,脸上的肥肉挤没了两只眼,“嘿嘿,酒!给我的?”
“对,给刘哥的。”
萧清遥弯弯眼,反身坐到络腮胡身边,见他猴急地打开盖子享受地喝了一口,这才状似无意的问道:“刘哥,我对你刚刚说的那个事情很感兴趣,我相信刘哥说的是真的。”
“诶,还是小萧分得清好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