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连忙将那个不怕别人死的小鬼头抓下来:“她的腿受伤了。”
“反正已经没有感觉了。”
淼淼冷声说道,伸出双手将被拎得难受的严夏抢救下来,“小夏,想不想干妈。”
鼻头对着鼻头,点啊点的。
江河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多天来总算露出笑容的淼淼,还有那个可爱的男孩,嘴角勾起温柔弧度。
陆薇瞄了瞄江河的表情,再看向玩得很欢的自己儿子,站起身对着淼淼说:“我还有工作,不能照顾这个小鬼,先放这啦。”
“好啊。”
淼淼将严夏转过来对着陆薇,抓起他胖乎乎的小手摇啊摇的:“跟妈妈再见。”
小鬼头就知道对着妈妈笑,一张一合的嘴巴因为口水粘着吹出一个小泡泡,一下子又破了。江河瞄一眼轻松答应下来的淼淼,再看看提出这个要求的陆薇。无奈的耸肩,她们也不想想,这里就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双腿受伤的女人。要怎么照顾一个几个月大的小鬼。
不过,看着淼淼和小鬼相玩甚欢的情景。他想,如果那个小鬼是他们的孩子的话,一切就完美得犹如梦境。想归这么想,等到半个小时之后,江河就有种将小孩丢到天边的冲动。他抱着脱光裤子的小鬼头,将刚刚换下的纸尿裤丢到垃圾桶里,僵硬的用温水湿过的毛巾将他的小屁屁抹干净。再按照淼淼的指示,取出新的纸尿裤给他穿好。再一层一层的裹得他暖暖的。
盯着手上含着手指头睡着的小鬼头,青筋绷紧的脸不禁柔和下来。还好刚才那尴尬一幕没有人知道,不然他的形象就这么毁在这个连力气都没有的小奶娃身上了。将小奶娃递给淼淼,看着她熟练的将小奶娃放到床上,用暖被盖好,温柔的凝视他。
“怎么最近都没有听到穆涅然的消息呢?”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江河愣了一下,转眼恢复过来:“听说宣布休影了。”
“哦?还真是突然。”
淼淼回首看他一眼,没有说下去。
“……”
江河盯着背对他的人,“穆涅然”
只是他年轻的时候一个张狂的决定。面对父亲一意孤行想要将他禁锢的想法,冲动之下进入演艺圈。如他所愿的,他的名字与样貌曝光在全世界。那么他就不可能再接下那个位子。
到最后,他还是回去了。因为老父的血仇,因为妹妹的哭诉。而现在,他宁肯自己当初就没有做过那个决定。如果他一直在意大利没有来到中国,就不会认识她,父亲也不会因为后继无人垂死之时被人杀死。最重要的是,她也即不用面对这一切。
没有随时跟在身后的神秘杀手,没有时时刻刻的胆战心惊,连走在街上都要小心迎面而来的车辆。淼淼回头看那个陷入沉思的男人,这样的放松,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在他身后通他一刀,他肯定也没有知觉。
“想什么?”
江河看着她,勾起唇角笑道:“在想你的复健计划。”
他煞有其事的解释起来,“等的外伤都好了,我们就要开始复健的事情。如果托太久的话,再复健会很痛苦。”
“难道现在开始就不痛苦了?”
“当然不会,相对来说而已。”
江河好脾气的说道,“首先我们要先回复你腿的机能,我会帮你按摩,并配上一些草药,活络你的腿上的血脉。然后……”
“别说了。”
淼淼轻声说道,“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我只要知道你会治好我就可以了。”
她抬头看他望进他黑色的眼睛里,那里原本的颜色被有色隐形眼镜遮盖:“你会治好我的。”
“我会治好你。”
仿佛是承诺,却又以平常的语调慢慢说出。江河走到她身边,握起她冰凉的手慢慢的单膝跪地将脸贴到她的手背上,“我命令自己一定要让你再次站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仰头将快脱框而出的泪水逼回。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江先生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住这份大礼。”
江河低下头慢慢起身,并没有马上看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旁睡得舒服的严夏突然打了个嗝,引得淼淼转头看他,见他依旧睡得舒服,便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却听到关门的身影。回头看向空荡荡的房间,一股怒火慢慢腾到脑袋。
那个鸵鸟男人!这样就跑了,就这样跑了!他还是意大利黑手党老大呢,他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cifer。再我看来他根本就不配这个名字。堕落天使路西华的大名,那里是那个南太平洋岛上的鸵鸟可以拥有的!
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本想躺下陪着严夏一起睡,门再度被打开的声音引她看向门口。刚刚离去的身影果然如她所愿的再度出现,若无其事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份报纸打开读着。
微湿的发有一滴水滴下落到报纸上晕开。从报纸边沿看去,可以看到他耳骨边上淡淡的还未消退的粉红色。忍住笑,慢慢滑下身子将头靠向严夏那边。如果让他的那些手下知道他因为一个不是告白的告白就害羞得落荒而逃的话。她想,他那些一见到他就惊若寒蝉的手下落下来的下巴可以直接落到马里亚纳海沟深处吧。
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合上报纸看向嘴角勾笑的女人,手指慢慢的将落到他额前的发勾到耳后,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小奶娃一双骨碌碌的黑眼睛死死盯着他,咧嘴笑开,没有牙的嘴露初一排粉嫩牙龈。江河将食指按在唇间,黑色的瞳眸突然闪过篮光一抹:“这是秘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