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拧断了自己的头,原本我以为会血肉横飞的,可是没有。但我却闻到了一股倾斜而出的臭味!那女鬼伸出左手抓住自己头顶的头,而后缓缓的提起,只见那颗头悬空,断裂处和颈部拖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纤维粘液,而后便被一把扯断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梳妆台上面。
女鬼左手试图摸索着方位,等摸到那头的时候右手这才拿起梳子缓缓的梳了起来。
“终于梳到头了,终于梳到头了!”
女鬼声音激动的颤抖,可是梳着梳着,那断裂的脖子却突然涌出一股暗红色的鲜血,那鲜血直接将她的那身白衣染红,而后不断顺着白衣流淌的红色液体大量的翻滚在地板上,像一条蛇一样向我急的扭动而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还没有抬起双脚。一双腐烂的手便突然从地板上猛的钻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两只脚踝,我想要挣扎可是却被两手死死的抓住,而且跟随着我挣扎的幅度,那双手腐烂的皮肤不停的翻滚掉落。那些烂肉掉在我的脚面上,冰凉湿滑的触感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本就隐痛不已的胃部剧烈的翻滚抽搐起了。
冷汗不停的从毛孔钻出,打湿了我的衣服,而此时的地板却越猛烈的颤抖起了,我的身子随着地板的摇晃而摇晃着,尽管几乎失去了平衡却还在尽力保持平衡,因为我看的地板上面一块一块的破裂,并且钻出来了一只只枯烂的青色手掌。
那些手掌破土而出,只到手腕处,它们拖着暗红色的肌肉纤维,拖着一路的血迹朝我聚拢而后在我错愕之间顺着那两只抓住我脚踝的烂手缓缓的向上蠕动。此时那五根手指头像是毛虫的触角一样,拱动着带着整个手掌向上爬去。看着那些布满了尸斑的手掌顺着我赤裸等到小腿慢慢的往上爬,我除了奔溃还后悔刚刚为什么穿的不是牛仔裤,那黏糊糊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麻。
眼看着那些手就要爬上了我的腰肢,我真的无法故作镇定的克制自己的恐惧。而且我的胃因为紧张痉挛起来,那痉挛带着剧痛一波一波的由内到外蔓延我的全身。
使出全身的力气。我使劲的挣脱一只脚,而后在被我甩开的手准备再次抓住我的时候狠狠的踩了上去,只听‘咔擦’一声响,那手便被我踩的血肉横飞。刚准备踩向另外一只,那只手却像是吃痛般的颤抖起了,瞬间就松开了我。
见此,我赶紧跳到一边,使劲的抖动着身体将拽着我的衣服正在往上攀爬的手掌抖落在地。看到那个女鬼依旧将脑袋按在梳妆台上面不紧不慢的梳理,我一下子冲了过去伸出手便抓住了那颗被头遮盖的头颅。拿着头颅,我想都没想便砸向了一面镜子。
只听‘哐当’一声,镜子瞬间破裂,而后整个卧室迅的脱皮,脱掉了四面的镜子,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顾不得正挥舞着手四处寻找脑袋的女鬼,我冲向门,拧开门把便冲了出去和正迎面走来了董曼泽撞了一个满怀。团共引技。
见我气喘吁吁,董曼泽一把扶住了我。
“小五,你怎么了?”
,董曼泽眼睛往我的卧室瞄去。
我急促的起伏着胸膛,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卧室,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轻轻的摇头。
“没事,我们走吧!”
,我挣脱董曼泽的手,径直走到沙边拎起了包包。
董曼泽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见我径直走出了门便紧着步伐跟了上来,转身锁门的间隙,我看的墙壁上面的电视机自动的开启,屏幕上面一片闪烁的雪花点。而沙上面,一个朦胧的影子慢慢的出现,只是瞬秒之间便清晰成了一个人形。
是那个白衣女鬼!此时的女鬼端端正正的坐在沙上,两只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屏幕上雪花点渐渐的消失,出现的却是女鬼生前的影像,便是我在凌寒家看到的那张片里的画面。看到这些,女鬼苍白的嘴角挂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切换到两个一丝不苟的男女身上,尽管那有些不堪入目,可是我却留言到女鬼的表情。
女鬼原本溢满幸福的目光在看的那些污秽不堪的画面时变的错综复杂起来,有羞愧有窘迫,更多的却是浓重的哀伤,我不知道那哀伤从何而来,可是却能看出她此时悲切的情绪。直到女鬼的眼泪坠落,而后掩面哭泣,我才见视线落在了电视机的屏幕上。
屏幕上很简单,一张床,两个男,男的暂时看不到脸,而女的长的奇丑和女鬼丝毫不像。所以,暂时抛开了我的那方面的猜想。可是,不管怎样我总得想办法和这个女鬼深谈一次,那个吴强找到我是为了还愿,这个女鬼只是纠缠我,惊吓我却不说出自己的目的,真的很磨人!纵使我有见鬼而不被吓死的胆识,我的精神上也接受不了。
吴强?!天哪,我差点忘记吴强了!明天我得找机会去吴强家送些钱过去!
“小五!你在看什么?!”
,就在我蹙眉冥想之际,已经走到电梯口的董曼泽转身折返回来,突然出现在我的旁边。
“没……没什么!”
,我看的董曼泽疑惑的探过头,赶紧一把将他推开,等我将董曼泽推到一边的时候再看客厅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电视机依旧黑着,而女鬼不见了,可是直觉告诉我她就在附近,没有离开。
“小五,你出院之后,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董曼泽见我大步的走向电梯,跟上来问道。
“不!以前的我,从来没有这般清醒!”
,我按开电梯门,淡漠道。
是的,死里逃生的我拥有了阴阳眼,也让我看的了另外一个从未涉及过的世界,那才是最真实的世界!人心险恶,纵使不能以善恶区分,却能知道自己到底该相处的会是哪一种。就像这个董曼泽,在我昏迷之前口口声声说要追求我,可是在我出事之后却没有露过一面,这样的男人淡而处之便好,无须交心。若不是看在曼玲姐的份上,我根本不会和他走这么一遭的。
此话说完,我便闭嘴,因为腹中又隐约起了绞痛,像是有一只利爪在里面撕扯一般。可是,尽管很难受,我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当电梯‘叮’的一声想起,我低着头疾步跑了出去,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