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些人主政,不必担忧县邑的安定,百姓自会乐业安居。”
“有了这十个县邑做榜样,对将来治理各邑提供示范多少有所裨益吧?”
赵鞅又问。
“目前言此,为时尚早。”
女叔宽低下头想了想,“魏戊是魏将军的同母弟弟,任命他为梗阳大夫,多少令人有偏私的遐想。”
“梗阳是十个县中最富庶的,任命弟弟就此任,的确会惹来不少非议。”
赵鞅十分赞同女叔宽的看法。
“虽有私心,更多却是为了公义。”
女叔宽说道:“相信天长日久,众人就会看明白了。”
“大夫如何得知是为了公义?”
“魏戊的为人,朝野上下皆知。远不忘君,近不令同僚难堪,居有利之位却不思欺小凌弱,一心只想着道义正途。身陷困境,仍能保持纯正守直,谨守礼仪从不逾越。”
女叔宽连连点头,“这样的人,即使给他一个县都不为过,何况是任用为县邑大夫?”
“如果因为要避讳,很可能错失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鞅说道。
“正是。”
女叔宽深以为然。稍微停留,他又引经据典,娓娓而谈,“从前,武王克商,广有天下,他的兄弟十五人都有封国,姬姓封国者更是多达四十人。由此可见,举用提拔的条件无他,善之所在,亲密疏远都一样。”
“魏伯伯的此番任用,所举之人皆是不可多得的英杰,不失为武王之道。”
赵鞅啧啧称赞道。
“此次任用,还有些趣事值得玩味。”
女叔宽说道。
“哦?”
赵鞅表示好奇。
“贾辛即将赴任,去向魏将军辞行,魏将军跟他说起一件趣事。”
说着,女叔宽笑了笑,“说是从前贾国有位大夫,长相丑陋,却娶了位花容月貌的妻子。妻子虽有惊天美貌,一直不苟言笑。进门三年,两人几乎没有语言上的交流。”
“看来是位冷面佳人啊。”
赵鞅打趣道。
“是啊。”
女叔宽又笑了,“贾大夫为此很是气闷,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妻子不高兴。他想了很久,决定带妻子去到郊外走走。到了目的地,眼前有一片沼泽地,有野雉飞过。贾大夫弯弓拉弦,轻轻一放,箭到雉落。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妻子出‘咯咯’的笑声,还一个劲的鼓掌。”
“看来这位妻子是个爱才之人啊。”
赵鞅又调侃道。
“正中了美人爱英雄的俗套。”
女叔宽说道:“贾大夫捡回野雉,走到妻子面前,感慨道,‘吾今日方知,人之不可无才,否则,妻子也会冷眼相对’。”
“魏伯伯是想借此说贾辛其貌不扬,又寡言少语,容易被人忽略,可惜了一身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