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奇怪的举动让我慌,可无论怎么使劲,却始终无法挣脱开他锁住我的双手。
从薛礼胸膛内出的声响愈演愈烈,薛礼嘴角莫名开始渗出鲜血。
我和薛礼四目相对,无论我怎么呼喊,他如同木头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薛礼黑色的外衣被从里面撕开,在他胸口的位置,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臂破体而出,在空中一阵摸索后,同样牢牢地抓在了我的手臂上。
薛礼胸膛处的裂口愈来愈大,无数只干瘪的手臂,争先恐后的从裂口中涌了出来。
这些手臂像是来自‘大炼焚恶怒恼大地狱’的极恶之灵,肤色死灰暗沉,毫无血色,但却出奇的有力,犹如剜入我肉中的一把把镰刀,让我动弹不了丝毫。
难道薛礼假意帮我,实则灭口?目的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儿子加入地国的事实吗?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崩塌。
因为我毫无防备,薛礼体内不断伸出的手臂全部抓在我的身上,它们将我死死的压制在原地,体内的力量也同样被限制住了。
“薛礼!你是要把我当作你投诚地国的礼物吗?”
薛礼依旧是没有言语,我这会儿才注意到他冷汗直流,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面部的筋肉时不时的颤抖一下,像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当然,我也没有好到哪去,这些枯臂抠进了我的肉里,皮肉在强大的压力下成片的翻挤了出来,抓着我的这些手臂像是液压机一样不断力,不死不休,疼的我龇牙咧嘴。
“他是在帮你。”
一个冷峻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言简意赅,平静如水。
不知何时,薛讷走到了我的身后。
“帮我?把我定在原地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父子俩!”
“他是在帮你开路。”
面对我的质疑,薛讷没有多说什么,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蹲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我刚要开口追问,薛礼抢先一步道:
“上路吧!”
随即,他的黑色判官袍被彻底撕碎,原本胸膛处裂开的口子,随之忽然大张,两侧外翻的肋骨毫无余地的展现在我面前,如同张开的怪物巨口,更多的枯臂从中抓出,将我往里面拖拽。
我毫无抵抗之力,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湿滑粘腻的触感从颅顶处向下逐渐传来。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往薛礼的腹中塞去。
薛礼展开的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在无数手臂的生薅硬拽下,我彻底被薛礼吞入了体内,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肤都被数不清的手臂摸索着,屈辱,愤怒,疑惑,无助,油然而生,强烈的窒息感憋得我头脑沉。
恍惚间,我听到了薛礼的声音,这个声音萦绕在我的四周,从四面八方传来。
“姓付的小子!不知为何,我现在瞧你居然和那个人有着说不上来的相似,也许这本就是属于你们的宿命吧!”
“希望是老夫的错觉,千万不要再重蹈他的覆辙!但愿有奇迹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而且我不知道从‘死林’返回的办法!”
“东王都走不通的路,如今由你来走,若真有奇迹生,我希望你能在‘死林’中查清东王的死因!”
“虽然你和他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但你和蔡郁垒莫名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