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是她喷涌、浓烈的情绪出口,也是她感知世界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辽北来了一群人,给出画家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金子,让她杀掉神鹿,砍下大树,离开森林,带着敖鲁古雅的寒气进入城市。
她离开、她活着,但从那之后,她再也画不出任何一幅画。
她开始酗酒。
酒醉梦醒之间,她总是看见古老森林里的白鹿。
“最后,使鹿人乘着黑夜,跟着白鹿的脚步,跌跌撞撞回到森林,走入更北、更冷的地方,温顺地走入冰河,彻底与自然同眠。”
嘭一声,卢温雅的灯炸裂般点亮:“四个字,才华横溢。”
“我想挑挑刺。”
严影帝沉着脸,三秒后,他吟吟一笑:“开玩笑的,我挑不出来刺,这盏灯送给你!”
紧接着,另外两盏灯接连炸开,全场再次沸腾。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在老艺术家贺启春身上。
“贺老……”
卢温雅笑着看向贺老先生,“您这灯……”
金牌制作人巴原也点头:“如果要有一个满灯学员,他实至名归。”
离得近的学员跟着起哄:“满灯!满灯!”
贺启春抱着保温杯,半晌没说话。
起哄的学员看氛围不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贺启春这才开口:“你自己满意么?”
叶辞柯捏着话筒,喉头细微滑动,却没接话。
“场上的意外,你处理的很好。忽然爆炸的地灯,没有影响到你的挥,反而是增色。”
学员惊讶道:“那个爆炸的灯光……竟然是意外么?”
“我还以为是设计好的!”
“可惜——”
贺启春盯着他,“痛苦很足,舒展不够。舞蹈很让你痛苦么?”
“使鹿的画家已经与自己和解,彻底舒展开了,但你还没有。所以这盏灯,我没办法给你。”
“……好严格。”
“终于知道为什么评分规定四盏灯就是a了。”
“叶辞柯都不行,应该没人能拿到他的灯了吧。”
“这也太苛刻了,只是选爱豆啊——”
“严格也没什么不好,上舞台不就是拼实力么。”
场内议论纷纷,贺老先生充耳不闻。
眼见场面僵持,卢温雅刚想圆几句,耳返里忽然传来副导演的声音:“宣布休息二十分钟,需要排查、更换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