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言止搂得很紧,顾意觉得肩胛骨有点疼,哑着声音同意了。末了,又补充道,“不过也要看隐瞒什么……”
沈言止一直是个很强大气场也很强势的男人,但顾意却觉得他此时搂着他的样子……好像有点意外的脆弱?似乎还有点颤抖。
于是顾意学他方才的样子,踮着脚轻轻啄了下他的唇,眉眼弯了弯:“有感觉吗?”
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核桃,但眸光却是清澈。
他还有些木然,她又亲了一下,温热而柔软。因为太过迷恋这份触感,他怕再多说一句,她会真的如她所说一般掉头而去不再理他,于是沈言止选择了沉默。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顾意抬头问他:“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他凝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净是无边无际的哀伤,但最后还是涩着嗓子说:“没有……过一段时间,我要导一部电影,叫《想你》,你到时候能不能来现场看?”
罢了罢了,他延迟下自己的死刑好了,也许场景里的点点滴滴,会让她不再这么恨他。
顾意点头答应。方才那一通发泄,她心里轻松了许多。原来放下执念,还真的会有一篇新的天地。她主动去拉他的手,有些惊讶地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沈言止的心更凉。极暗的夜,云在暗青色的天边勾出了诡异的形状。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再看她时,已经将眼底的情绪都化进了心里,冲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温差太大,我们先回去吧。”
大概只有加倍地对她好,以求她到时候揍他时下手能轻一些了?
第44章反常。
那个夜晚,是沈言止这段时间里的第一次失眠。他在客厅的箱子里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没带安眠药。到楼下服务区买了包烟,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抽了起来。
他不抽烟,比不失眠还要久了。第一口下去,胸腔还有些闷,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蓦然想起来他第一次抽烟时的光景,二十岁,身体刚刚好一点的时候,被自己的各种思绪折磨得几近疯狂。
第一支烟还是看护他的理疗师给他递的,原话是:“本来是违规的,但怕你活不下去。”
那天他终于熬不住,凭着记忆,拨了个电话回国,接电话的是顾意的爸爸。
他哽咽了半天,喊了一声:“顾叔叔。”
对方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话。伤人,却格外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