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罕见的,缪没有喝到烂醉就到了我这里,我扫了一眼,她身上带了不少血,不过就算这样也比烂醉的她看上去养眼。
“你别告诉我你刚刚一边干活一边喝酒了”
“酒吧有帮派火并,酒喝到一半被打断了”
我理解为什么你满身血了。
正常状态的缪比平时冷淡一些,随手把刀丢了过来,自己又跑去吧台摸酒。
刀的损坏有点严重,不知道她这次又去砍了什么,我照常先做了维修,随之又去查看缪的身体状况。
抓着胳膊用手指抚摸了一边,左手和上回一样没什么变化,右手的骨折愈合的的地方摸起来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但好像粗了一点…。。
我把手重新放到了刚才摸过的地方,虽然区别很小但依旧可以摸出来,骨折的位子比以前上移了一些,从前臂移动到了关节,正因为如此才令愈合处变得更粗,让我察觉到了异常。
离烂醉只有一步之遥的缪迷迷糊糊的看着我,
我在再三确认我没有摸错后就回到了工位,虽然我并不想惹麻烦,但好奇心还是有的。我的工作是最好的条件,只要沉默就可以得到答案。
今天是7月7号,骨折位置偏移。
7月29号,需要两周才能愈合的中毒性溃烂消失
8月11号嵌入皮肤的火药屑换了位置
9月27号,由过度饮酒导致的胃病消失
消失,偏移,变化,身体的变化不大,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虽然可能是因为r公司的奇点科技治疗的,但却无法解释伤口为什么会偏移。
满足好奇心不成却反添了烦恼,我摇了摇头,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头上的活,在驯鹿又来了几次后,虽然还是没法还原效果,但基本的构造已经没有问题了,简单的改造后准备作为杖型武器进行出售,现在正在制作原型。
第一件作品在制作时出了一点意外,不小心在表面崩出了一条裂纹,我捏了捏眉心,随手把坏掉的作品丢进了回收筐,准备制作下一件。小心一点的话,下一件复制品应该就不会有一样的伤痕了。
原来是这样吗?
所有的异常忽然就串联了起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是什么。
r公司的奇点技术,原来是这个吗?
我靠在了椅背上,露出了一个苦笑,老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虽然这次的好奇暂时还没有害死我,却让我知道了不太妙的事情。
缪自己知道吗,她默许了这样的事生吗?该死的,我应该早就猜到了,在后巷怎么会有好事生呢?
我不会去多说,也不会去多问,我不想惹麻烦,我也不会去可怜她,因为这是她自己选的生活。
假如我们的生活是一本书的话,就是一个三流作者在一个烂的彻底的世界观里创造的四流故事。
我们的生活糟糕透顶,我们的人生烂成一团,我们被迫遭受悲剧并为了某些可笑的理由去支持自己生活,然后在尽可能长的延续自己的生命后毫无意义地死去。
糟透了的人生。
故事的作者不会在乎,因为这只是一本书,他不在乎。
我们也不在乎,因为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在乎也无能为力。
我选择了自己的生活,缪也选择了,于是我们都在承担属于自己的折磨。
我们都只是有思想的工具罢了。
听话的,好用的,还会自我维护的自动工具,为那些过着我们没法触及的人生的人而服务,无论我们选择了什么,都只不过是工具。
她因为好用被无数次复制,我因为听话而成了“朋友”
而我们最后的权利,就是不用顾及太多,可以在想的时候及时行乐,用放纵来好好的维护自己。我和她归根到底都只是一样的可怜虫罢了,所以我不会去可怜她,正如我不会可怜自己一样。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缪这次把犀牛,驯鹿,还有他们的上司尼克莱都带来了。我迟疑了一下,最终从柜子里把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提着去门口迎接他们。
好吧,我必须承认,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令人作呕的同情心,或许该说是惺惺相惜?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好好行使自己最后的权利,让自己放纵的快乐一下。
作为好用的工具的人生,不及时行乐的话,可会在被丢弃时,追悔莫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