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和小夜不敢立即再说话,一旁的少淳则是将卖身契和银票给了她们俩。
两人只好乖乖地接了过来。
她们在教坊里,学得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
虽然她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也懂得,小心思是在有命在为前提。
况且,谁天生就想伺候人,成为人的玩物。
她们接过了自己的身契,数了数里面的银票,喜不自胜地告别了沈清珩以后,就立刻借着月色出了府。
而阿娆却依旧立在原地,低着头,静静等着。
她的身契呢?她的银票呢?
怎么是还未找到么?
等小夜和小素两个人都走了,阿娆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竟是没有想要放她走的意思么?!
等喧闹过了,沈清珩则是终于抬眼看了季娆,扬声问道,
“你是何处人,今年几岁?”
阿娆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令月光失色的脸来,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沈清珩是在同她讲话,便怯怯地应道,
“回公子,奴家是临安人,今年岁。”
才十四岁,沈清珩额角青筋暗跳。
“嗯,那你都会些什么?”
“奴家在教坊学了些浅薄的琴棋书画,还有,还有制香。”
制香,怪不得刚才他就闻到她身上清雅的香气,似有似无,沁人心脾。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公子。”
于是阿娆福了福身,就回后院去了。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院中,沈清珩才又拿起茶,润了润嗓子。
这时少淳十分不解地上前问道,
“公子,为何只留这姑娘一人?”
沈清珩未答,他也想不通。
甚至为了掩人耳目,今晚故意多领了两个人回来。
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其实真正想带回家的人,是她。
他想不通。
他向来都是不喜形于色,绝不会为他人所影响之人。
见他未答,少淳又问道,
“那公子,请问,日后要如何对待这位姑娘?”
她一出现,他的行为就会异于往常,沈清珩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失控感,是他绝不能有的。
他眼底墨色翻涌,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
“就当是养了一盆花吧。”
说完他就转身回自己的前院去了。
而他身后的少淳则是摸不着头脑。
‘养花’?怎么养?浇点水放在后面院子中摆着么?
公子的心思深如海,说话也如此令人难以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