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要求白溧第二天就必须下床走动,司柏齐本来巴不得把人捧在手里供起来,但是也知道运动起来才能恢复得更快。
白溧倒是也不矫情,他也不想一直躺在床上,干什么都让别人伺候。
更何况今天拔了尿管,医生说尽量到卫生间方便。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躺在床上尿尿,而且还真让司柏齐伺候他,白溧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点滴没停过,明明才拔了尿管一会儿白溧就有了尿意。
“唔……”
昨天挣扎起身的时候,白溧就发现想要凭借自己的力气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场手术真的能让一个健康的人身体虚弱很多。
他这一晚上都在给司柏齐甩脸色,现在可拉不下脸主动和司柏齐说话,只能暗戳戳地希望司柏齐能看懂他的意思。
好在司柏齐很是有眼力见,见他动作就立刻凑了上来。
“怎么?想下床走动吗?”
白溧不吱声,却是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司柏齐的手臂上。
司柏齐小心翼翼地将人从床上搀扶着坐了起来。
光光是这一个动作,白溧就累得喘起了粗气,那张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又白了不少。
“还行吗?要不要晚点再下来?”
司柏齐眉头微皱,试探着白溧的态度。
白溧摇了摇头,人有三急你不懂吗?
被司柏齐牵着的那只手再次握紧,司柏齐知道他是要站起来了。又不敢去扶他的腰怕牵扯到伤口,只能搀着白溧的两只手。
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来得过于清晰,白溧只当这是因为躺久了突然起身的原因。
他全身的力气几乎都放在了司柏齐的大手上,艰难地往卫生间走去。
司柏齐这才明白他是要去方便,配合着他的节奏一步步地将人扶了进去。
“你出去。”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这宽松的款式穿在白溧的身上就像是套了两个大麻袋一样。
他放开了司柏齐的手,开始扯裤子上的带子。
司柏齐有些不放心,白溧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我在这陪着你。”
“看人尿尿你恶不恶心啊?快出去。”
没有了支撑,白溧只觉得身体都像是要飘起来了似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明明只是扯个腰带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宝贝,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让我来帮你吧。”
“说了不要!”
司柏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顾白溧的反上去就伸出了手。
然而还不等他触及白溧的衣服布料,眼前的人像是瞬间被抽了骨头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来。
“小白!!!”
白溧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尿完,可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连正确的方向都无法捕捉。
怕挤压到伤口又不敢抱,司柏齐只能依然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回到床上,叫来了医生。
医生只说是白溧身体太虚弱了,下床走动量力而为,另外饮食上尽量多补充蛋白质。
司柏齐跟着就给保姆阿姨打电话交代了一阵,这边眩晕感消失的白溧尿意又上来了,他看着一旁忙前忙后给自己安排的司柏齐,硬着头皮还是扯了扯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