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陪着苏拂衣回了引嫣阁,二人一道用过午膳,才依依不舍去了前院。
虽说皇上允了半个月的假,可宝亲王并非对皇位毫无野心之辈,越是如此越是不敢马虎。
宝亲王前脚一走,苏拂衣后脚便蹬开花盆底绣鞋,窝在贵妃榻上。
紫苏为苏拂衣端来一盏杏仁酪,苏拂衣接过捧在手上慢条斯理饮着,杏仁的醇香在口中蔓延开。
“福晋也忒坏了些,这才入府便接二连三想害您!”
紫苏愤愤不平。
“她那哪里是害我,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拂衣笑道。
方才富察琅嬅企图用那滚烫的茶水给苏拂衣下马威,不过是高门大院的嫡妻在妾室进府后惯用的手段。
便是说了出来,也不过是下人沏茶时不当心,自然不是嫡福晋不容人。可如此一来,便显得妾室小家子气了些。
苏拂衣又岂会逆来顺受,反手便在茶水中放置了从芫荽身上搓下来的精华小丸子。
富察琅嬅说那茶水当中有一股子臭虫子味,这倒是不能怪富察琅嬅。
且不说富察琅嬅本就不喜食芫荽草,即便是她喜欢,也受不住芫荽身上浓烈了百倍不止的“精华小丸子”
。
芫荽又羞又恼,“侧福晋真是坏极了,怎得不用紫苏身上的臭味?”
紫苏白了芫荽一眼,“福晋那毓秀院里,可没少唤膳房熬制紫苏饮子,你莫不是存心让福晋痛快?”
芫荽闻言泄了气,“这世道真是不公,都是妖,为何紫苏就比我招人喜欢!”
紫苏伸出手去敲了敲芫荽的脑门,“吃你全家的喜欢,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芫荽闻言连连摆手,“如此好事,还是紫苏姐姐留着吧!”
苏拂衣险些将一口杏仁酪喷出来,“吃全家倒也不至于,顶多是薅些头,左右你们还能长的!”
“侧福晋越坏了!”
芫荽气鼓鼓。
……
……
……
晚膳时分,宝亲王果然又来了引嫣阁。
二人用过晚膳,正准备对弈一局消消食,毓秀院便来了人,而来人正是绮莹,绮莹如今不过十四岁,面若芙蕖,远山青黛,很是清丽。
这样的清丽佳人,若是放在平日里,宝亲王少不得多看几眼,只是如今有苏拂衣珠玉在前,绮莹不过是寻常容色。
绮莹恭恭敬敬向宝亲王与苏拂衣请了安,这才开口道,“王爷,福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