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间,抢救室的灯已经转变了颜色。津行止心情激动地越过夫妇两人,迎上舟阳的床铺。
见津行止一副着急的模样,护士安慰道:“不用担心,小朋友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观察一晚上就可以了。”
津行止松了口气,一路跟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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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体上的疼痛不足以耽误殷染前行,他便循着津行止留下的气息找寻他的踪迹。
他刚停在病房前,一个中年男人就隔着玻璃指了过来:“哎?行止,这是不是和你一起上电视的人啊?”
顺着男人的手,津行止这才看见完全被他遗忘到脑后的殷染。
上下打量了一下殷染,男人又道:“他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
说着,男人的手伸向门把手。
津行止却刻意拦住了他的动作,先于他打开了门:“不是,你们记错了,他比我还不如。我去找一下主治医生,你们照看一下舟阳。”
说完,津行止快关上房门,将殷染从病房门口带离,生怕他被盯上。
走出了十几米,津行止才松开手。
加上这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主动和殷染有肢体接触了。津行止原以为殷染又要说什么骚话,但他却只是静静地在身后跟着。
医生休息室里,津行止见到了主治医生。
一番交谈后,津行止确定了舟阳并无大碍。但病的具体诱因,连医生也不能确定。
见津行止有些迟疑,那医生又道:“你放心,司医生很早就和我们打过招呼。他的朋友,我们会多加关照。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他这样突然病的情况日后会只多不少,后期的治疗费用……”
似乎是意料之中,津行止淡淡道:“我会想办法。”
离开休息室,他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在走廊里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夜晚,住院部的走廊很静,偶尔路过一两个留夜照看的病人家属,留下的也只有沾满惆怅的烟味。
但一切对殷染来说并不是如此,所有细微都被他捕捉着。包括,那种和白天很相似的快门声。
殷染迅锁定了那声音的源头,轻声想津行止问道:“如果有人举着手机对着我们,那是什么意思?”
有人偷拍的信息传到津行止耳朵里,打断了他的失神。他扫视一周,看见了护士站正举着手机的护士。
看到津行止的反应,殷染大致猜出那不是什么好事。他按下准备起身的津行止:“我去解决,也算我为手环的误解向你道歉。”
津行止一怔,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道歉”
二字上。
等他再站起身时,殷染已经站在了那个护士面前,他只好祈祷殷染别说些什么反常的话。
殷染露出笑意:“这位小姐,你刚才的行为好像并不友善,我的朋友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