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没吃饭,傍晚时分让小刘送了瓶酒上来。
小刘不是很放心,还送了饭菜和面包。
周达非把面包留下了,饭菜让小刘带回去。他不想吃,也不愿意浪费。
隔壁的别墅开始进入高潮前奏曲。喷泉响了,夸张的人声此起彼伏。周达非一个人坐在地上吹了瓶酒,假装自己仍在人群里。
李白斗酒诗百篇。
周达非却只希望酒能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裴延今天回来得倒是不算特别晚。
他一个招呼直接终结了隔壁尚未正式开始的午夜场,上楼后发现主卧空空如也,没人也没东西,不满道,“周达非呢。”
“他好像不是很舒服,今天饭都没怎么吃,”
小刘下意识瞄了眼分给周达非的那间房,门是紧闭的,也没透出光,“估计先睡了。”
“睡了?”
裴延皱了皱眉。
裴延站在周达非房门前,手都已经扶上把手按了一半,但最终又松了回来。
“以后记得看着他吃饭。”
裴延好像有心思,不知在想什么,“他要吃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第二天是开机,裴延一早就去了片场。
周达非起床后没见到裴延也不意外。昨天净喝酒了,还在地板上躺了好一会儿,他现在胃不舒服,还有点儿着凉,加重了感冒。
厨房煮了白粥,周达非就着榨菜喝了一碗。
小刘站在一旁,“周先生,昨天裴老师说为了您身体健康,还是要按时吃饭的。”
周达非端着粥碗,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小刘一眼。
小刘看起来有几分紧张,在变态老板手下拿工资干活,都不容易。
周达非几口灌完白粥,抹抹嘴,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我会自己下来。”
周达非说,“没事儿你们就不用上来找我了。”
于是周达非在裴延给他筑起的囚笼里进一步圈地自禁,每天除了早中晚三顿饭雷打不动下来吃,其余时间都呆在房间。
不出门,不跟人说话,也没人知道他在干嘛。
小刘是见识过周达非“相对真实”
的一面的,心里总有点儿惴惴不安,担心要出事。
小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与在上海的时候不同,现在每天不论裴延回来或早或晚,周达非都已经“睡了”
。
两个人说起来住在一个屋檐下,实际上面都碰不上。
裴延知道周达非是在跟自己赌气,用相对和平的方式宣泄强烈的不满。
简称,爷不伺候了。
裴延为此颇生了点暗火。可他最近很忙,并且还没找到合适的由头发作,一口气始终出不去。
于是连带着整个剧组都深陷低气压。
杨天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旁敲侧击问过裴延有关周达非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