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掏回来的蛋壳,又厚又大,云溪每次都是在蛋壳顶端五分之一处划开一个小口子,小心翼翼取下一圈完整的壳,倒出蛋液后,撕下里头的薄膜,然后拿到河边,加入草木灰水,清洗晾晒干净,就成了一个储水的罐子,顶端取下的那一圈壳也不丢,平时可以当个盖子,盖住。
不方便之处就是,不好固定摆放,底部需要固定支撑物,要么是石头围住,要么是在泥地里挖出一圈小坑。
储物洞中堆放的蛋壳,云溪都用石头围成一小圈,防止滚落。
蛋壳中,大多是需要密封保存的东西,比如蜂蜜、果酱。
这些东西放在进洞的洞口左手边,方便取用。
进洞的右手边,堆放着许多熏肉。她制作的熏肉架不大,那些鱼、野兔、狼獾、巨灰熊的肉,都是切片后再进行烟熏支撑。一小片一小片的,堆积了足足有半人高,共有三大堆,底下都铺着一层大树叶。
云溪和沧月的进食量都不算大,这些肉,应该够吃上两、三个月。
越过熏肉,堆放的是晒干的果干,野枣干、树莓干、黑莓干……还有番薯干,算是她们冬天里的点心,用来补充各种微量元素。
肉类和野果,几乎都是沧月捕猎、采摘而来的。
云溪采摘的速度不如沧月快,她更多的时候,都在进行熏制和切片晒干的工作。
再往里,堆放了一些番薯和兽蛋。
沧月很喜欢吃煎蛋,经常掏蛋带回来,云溪也存了一部分起来,放在储物洞里。
鸡蛋能放一个月左右,这些兽蛋……或许也差不多。
但她很担心会孵出小鸟、小蛇或者什么她不认识的小怪物来,因此储存得不多,并且,她打算下个月全给吃完。
除了这些食物,剩下还有很多草药,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草药才能最大程度上保持药性,就采用最朴素的晒干大法。
晒干后,分门别类堆放了一地。
近几个月,她和沧月都没受什么伤,最多就一些树枝、石头、藤蔓的刮刮蹭蹭。
每次不小心被刮伤,沧月看到她流血,都会过来,帮她舔一舔伤口,血很快就会止住。
她的手上、脚上还留了一些疤痕,她在河边,找到一种很像积雪草的圆形草叶子,捣碎涂抹在疤痕上。
这种草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也能淡化新鲜的疤痕,她囤积了很多。
只是,身体的疤痕,她可以用草药淡化,心理的创伤,她却只能交给时间。
余下的物品,便是从外面搬进来的工具、动物皮毛、柴火、香蒲叶、大树叶子。
从河狸那里偷来的木头,云溪存放在水洞那里。
那里还堆积了一些她捡来的木头、石头、藤蔓。
等冬天闲下来时,她打算尝试做几个木架,用来堆放这
些物品。
云溪处理蜂蜜时,沧月立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看蜂蜜,又看看云溪,时不时咕噜一两声。
云溪切了一小块给她吃,她吞入了腹中,然后,又用那种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云溪。
“不行,吃多了会蛀牙,我不会拔牙。”
云溪拒绝让她吃更多。
她倒也不强求,咕噜了几声,跑去草篓边上,翻白天采摘的木蹄层孔菌和板栗。
她拿起木蹄层孔菌,咬进嘴中,又立刻吐了出来。
“那个不好吃的,听说吃起来像木塞,我用来点火的。”
云溪处理完蜜液,洗了手后,开始处理这些菌类,“帮我搬到有火的地方,放那里烘干,然后我们洗板栗,晚上烤蜂蜜地瓜和蜂蜜板栗吃。”
明洞的石灶上,架着她从外面搬进来的三角熏肉架。
熏肉架因为长期遭受烟熏火燎,已经是黑漆漆一片。
云溪把木蹄层孔菌放在架子上,然后将石灶中的火柴抽走几根,调成小火,慢慢烘干,然后背上草篓,和沧月回到水潭边,洗去板栗上的灰尘泥土。
她用匕首在板栗底部划了一道小口子,剥开粟壳,慢慢去皮,递给沧月一颗金黄色的果肉,又给自己剥了一颗吃。
生板栗嚼在嘴中,“咯吱咯吱”
地响,脆脆甜甜的,带着一股清香,淀粉含量极高。
夏天那会儿,它们被包裹在绿色的刺球中,看上去就和松球差不多的,没有看过板栗树的人,一定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