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起的细雨,让我和聂承欢猝不及防。四处看了看,我指着远处的一个低矮山洞说:“先去那儿吧。”
随后我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雨伞撑开,遮在了我们两人的头顶上。
“你还带了伞?”
聂承欢从石头上站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雨伞,拉起我的手腕与我一起躲进了那个山洞里。
外面的雨下的略微有些大,如果我们现在出去肯定是会被淋湿的,可如果一直待在山洞里,恐怕也不是很安全。
看着站在我身边用一只手擦拭身上水珠的聂承欢,我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吐槽道:“我就说会下雨,你偏要上来,这下好了,这分明就不是什么过云雨,也不是雷阵雨,看样子这雨要下上一段时间了。”
聂承欢望着山洞外连绵的细雨说:“大不了冒雨冲下山咯!”
狗脑袋里果然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空气中的冷气越来越重,峡谷间的溪流变得越来越湍急,盛了泉水的坑洞已经开始向外蔓延起泉水来。
算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可眼下还是安全下山比较重要。
我撑开伞对聂承欢说:“走吧。”
“真走啊?”
“你说呢?”
级狗狗这时候怂了?我扯着聂承欢的上衣下摆,和他一起重新踏进了雨里,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下走。
虽然有一把伞,可两个人撑,还是显得有些拥挤,况且我们走的是山路,跌跌撞撞的,雨伞也没起到太大的作用,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淋湿了。
最后我干脆把伞丢给聂承欢,自己拿起背包遮着头冲进雨里。
“蓝晴天,你干嘛?回来!”
聂承欢举着伞一路追我,毕竟是比我腿长一些,我两三下就被他追上,拽回了伞下。
“蓝晴天,你傻啦?”
我不耐烦地把伞重新推给他,“两个人拉扯着走,实在太慢了,你一会儿还得坐车回家,淋湿了就不好了,我家就在这儿,回家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别跟我犟了,伞给你用,我拿包遮着也可以。”
说完,我举起包又准备冲回雨里,但这一次聂承欢却没让我得逞。他拉住我的手说:“回来!慢慢走。”
我使劲挣脱了几下被聂承欢握在掌心的手,却没能成功,他捏着我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指尖冰冷的温度沁进我的皮肤里。
到底是热血少年,总是带着一腔孤勇,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不再挣脱,任由聂承欢拉着一起往山下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下了山。
此时的我俩也成了一副落汤鸡模样。
聂承欢用手拨了拨额前湿漉漉的碎,又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捏着T恤的一角仔细擦拭干净,然后重新戴上。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聂承欢立马紧张地看向了我:“感冒了?”
“没。”
我下意识退后两步,感觉心跳特别快。
细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只不过比刚才在山上时小了一些。我和聂承欢湿哒哒地站在雾西木山下的密林处,不知道何去何从,实在是太狼狈了,聂承欢的全身几乎都湿透了。
正当我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这货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得了,这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拿起手机给店里打了个电话,是我爸接起来的,“喂?乐童市。”
我对着电话里的我爸说:“爸,外面下雨了,我就不去店里吃饭了,在家吃个泡面。”
“打个伞过来吧,你妈妈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炖小鱼。”
听见我爸说今天做了顿小鱼,我的口水立马凝结在口腔里,我愤愤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落汤狗,把口水咽回肚子里对我爸说:“雨停了,我就去。”
我爸说:“行,给你留着。”
挂了电话,我阴着脸对聂承欢说:“走吧。”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