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秦卫东开着车,外面的雪花飘打在车窗上,一路都是压过厚实深雪的声音,方黎抱着打包吃剩的半个蛋糕,被秦卫东捏着手掌心戴上了两只手套。
方黎拿着旧的项链在眼前晃,想着不戴了,多浪费,突然,他灵光一闪,在路口等红灯时,方黎将绳子系短了些,系在了车里的后视镜上,一颗珍珠坠下来。
&1dquo;这样好不好看?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多有纪念意义,而且你又不爱挂那些个平安符,这项链我戴了很久,说不定还能保平安呢。”
秦卫东看了一眼:&1dquo;好看。”
他不在乎这些,方黎喜欢就行。
&1dquo;那就这么挂着啦,”方黎伸手拨了珍珠一下,满意地笑盈盈地。
。。
方黎好几天都摸着脖子里的粉色珍珠,他喜欢这些东西,而这颗作为生日礼物的珍珠到底有多贵,还是后来几天冯晖不小心地跟他讲的。
冯晖晚上来琴行前头的公交站接戚简,外面在化雪,方黎和老板换了雨靴,拿着铁铲在外面铲雪。
戚简也在帮忙,方黎一低头一抬头的,珍珠会碰着,他就取下来了,放在口袋里。
冯晖帮着一块把雪铲了,老板给他们端了热水,方黎热的一脱外套,珍珠坠子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了,要滚到桌子低下。
方黎还没去捡,离得近的冯晖就先一步捡起来了:&1dquo;你也是够心大的,这么贵的东西,丢了没地哭去。”
方黎接过了,重戴在脖子上:&1dquo;要几百块啊?”
秦卫东现在有时给他买一件外套也要好几百,方黎能接受的消费水平已经被拉高很多了了,几百块的东西他都能接受了。
冯晖笑了一声,做出一个他是不是在做梦的表情:&1dquo;几百块?这可是在建京的珍珠会展上拍的,你知道竞拍什么意思不?价高者得,你得再加个两个零吧。”
&1dquo;什么?”方黎脑子跟着耳朵一起傻了,他甚至草草算了一下:&1dquo;你说、要上万?”
冯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1dquo;不然你以为呢,当时秦卫东非要买的时候我就说他是不是给那些会展中心的人忽悠了,一颗珍珠就要两万块钱,干脆用金子打个项圈给你挂脖子上得了。”
当时秦卫东刷卡时,连冯晖这个自小不缺钱的富二代都惊得咂舌了。
方黎掏出手机就要给秦卫东打电话,冯晖撇了一眼:&1dquo;哎呀,你就别替秦卫东省钱了啊,他给你买自然是花得起,你知道秦哥现在手上的项目搞定一个能赚多少吗,他不是准备换房子了吗,还没跟你说啊?”
方黎说:&1dquo;没啊。”
&1dquo;那估计是他最近太忙了,因为丰信矿区的项目竞拍是他主办的,办的漂亮,把几个股东乐得合不拢嘴,秦哥要升总经理了。
到时候你在这儿赚的这点零花钱,估计还不够一个月的物业费的,你等秦哥给你说吧。”
秦卫东刚从省委办公大院里出来,这地方在晋阳江边,闹中取静,他手里拿着刚批下来的采矿许可证,一上车,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
方黎在电话里骂他,两万块钱买个珍珠,是不是疯了,他现在脖子上好像挂了两万块钱一样重!
秦卫东听了就笑了,他动车子:&1dquo;我答应过你的。”
&1dquo;答应我什么?”
&1dquo;我付得起的,就会给你最好的。”
方黎是躲在琴行的洗手间打的电话,听到秦卫东这么说,心里就跟浇了蜜一样,他捂着电话筒,撒娇一样地哼:&1dquo;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我怎么不记得听过。。?”
秦卫东说:&1dquo;在心里答应你的。你乖,我这儿有点事,晚上去琴行接你。”
&1dquo;好吧,那我等你。”方黎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秦卫东回了个电话给魏江河的秘书,挂了之后,他又给冯晖打了过去,让他去探探上头对万磊违规对外销售砂岩的材料接收了没有。
他的车刚开出省委大院,对面路就驶来了一辆低调的公务车,只是门岗一看见这辆车的车牌号,就立刻就从岗亭里出来抬杆,站的直,敬礼。
车里,秦正嵘正翻着手里的文件,旁边还有上任的资源厅副厅长曹勇,曹勇的额头上时不时就冒出几滴冷汗。
秦正嵘翻到了末尾,果真不太满意:&1dquo;深圳的经验就是敢闯,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点敢闯的精神,就走不出一条好路,只能等着丧失迈步的机会。”
曹勇赶紧称:&1dquo;是、是,秦书记,关于这个问题我叫秘书重再起草一份。。”
秦正嵘的前排的秘书拿着记本,汇报起一会的会议安排,秦正嵘听着,曹勇才松了口气,早就听闻秦正嵘的能力和手腕都是无出其右的,今年不过四十三岁,已经做到了晋省的一把手,未来怕是直接奔着京市上头那几个圈里的位置去的。
&1dquo;前段时间丰信矿区挂牌竞拍,最后竞得者是一家叫万磊的公司?”
&1dquo;是,是万磊公司,最终成交价应该是1。2个亿左右,秦书记,”
曹勇不知道秦正嵘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这个项目不小,但也不用劳烦到秦正嵘来亲自过问:&1dquo;秦书记,万磊的开采资质齐全,竞拍挂牌走的也都是正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