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串霓虹灯下半仰着头打电话,兴致很好,“你以前见过人纹身么?听说是很疼的,我过会儿问问繁一,感受如何,哈哈。”
曾惜抱着颗看人打针不喊疼的心态。
陈卓倒生出点不放心来,“我之前在国外时见过,”
他说:“有个朋友,纹一朵雏菊,弄好之后我觉得造型和颜色都没什么美感,不好看。”
他评论说,想来能打消一点她的好奇心。
然而她却接受到了别的信息,“雏菊!嗯,这个好,比繁一那个好。。”
曾惜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说不好看,你听见了么?”
他在电话里忍不住强调。
“听见了,我知道了。”
曾惜觉得干嘛这么认真呢,他电话里一大声,她莫名觉得是在号施令了,她下意识的点头附和他。
“个定位过来。”
“哦。”
她以为他是顺路来的,不知道他是先从机场到公司,再从公司开了车出来接她的。
因为他说快到了,她就让繁一先走,结果她一个人在路边等了半个多钟头。
上车时也忍不住有点想抱怨说:“路上堵车了么?35分钟前你说你快到了。”
他转头看她,还有一点高兴,她是等急了么!“你这个位置太难找了,我绕了一大圈。”
他知道这个理由糊弄不住她,心生狡猾的接着说:
“我还没吃晚饭呢,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么?”
她本来想说,绕到哪里去了,绕了半个小时;结果听说他没吃饭,果然上当,转头来说:“你不是有饭局才在这附近的么?怎么没吃饭?”
他瞥她一眼:“谁告诉你的?”
她被他一问,才想起来他确实没说过。
他却忽然想到什么,放慢了车,正色道:“曾惜,你知道我去了一趟上海,刚回来么?”
“啊?!”
她看着他脸色沉下来,心里不禁有点局促,可是一边又在想,不是我在冷风里等了半小时么,怎么他还生气了!
她看他在一片恍过的灯光里专心看着前方,不说话,侧脸泛着一点凌厉的寒光。斟酌着说:“那个,你吃沙茶面么?这附近有一家小店,我带你去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她想这是为了什么不高兴呢,要放弃时听见他说:“在哪里?”
“前面,前面那个路囗左拐,在小巷子里,呵呵。”
于是差不多快要午夜的时候,他们停在一处城中村的路囗,曾惜带他去吃一家很有名气的沙茶面小馆子。大晚上的视线不好,她也有点转向,仰着头辨认小店门头上的招牌,没在意有人在放鞭炮,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自她脚边响起,她惊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身捂着耳朵,不知道该往哪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