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抿抿仍苍白的唇,“那低娶的就不用捧在手心里了?”
廖氏瞪眼道,“当然不是,我的女儿不但要捧着,还得含在嘴里,伺候得半点不能马虎。”
知道母亲不是一味的推自己出嫁,花铃这才欢喜,脑袋轻轻靠在母亲肩头上,低声,“娘……女儿舍不得您。女儿要嫁……也想嫁个近点的,最好是一个巷子里的,这样就能每天回来了。您不要让我远嫁好不好?”
廖氏哪里舍得,可再不舍得也不能留她到二十七八的,她又笑话她,“就算是嫁在巷子哪户人家里,也不可能天天回娘家,否则夫家会有怨言的。”
花铃才不信沈来宝会,他别每天带着自己往这钻就好。想着她的脸又一烫,她这是在瞎想什么,两人如今不见姻缘,她却想这些,羞!
只是有了今晚他那句话,她的情丝已系在他的身上,他心意不变,她也再无他想。
单是想到这,就觉今晚要失眠了。
今夜同样要失眠的,还有沈来宝。
当然什么?
到底是什么?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几百遍,差点没忍住翻墙到隔壁趴花铃的窗户问个清楚。
实在睡不着的沈来宝盘腿坐起,在床上沉思许久,才想,小花她该不会是在……撩他吧?
不知道是被小花撩了还是刮了的沈来宝彻夜无眠。
单相思真的是太痛苦了!
沈家下人向来起得早,主子们普遍起得晚,这两年沈夫人想通了,将管大宅的事丢给了几个姨娘,自己只在大事上出来主持下。实权未丢,人却轻松多,似比以前更年轻了。几个姨娘有了事做,连闲话都少说了许多,一举两得。
今日沈夫人起来,厨房都快备好了早饭,却没看见儿子出来,这着实让她觉得奇怪。沈老爷一早就接了商会那边的来信,看了两遍,也无心留意儿子,说道,“今年各州大雨,恐多地有涝灾,府衙派人去了商会,想让我们捐些银子修筑河堤。”
沈夫人说道,“修河堤?这是好事,给子孙添福的事。”
“我们沈家年年都会捐献银子修河堤铺山道,可是今年不一样了。”
沈老爷放下书信,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水,说道,“往年都是我们自个捐银,想捐多少随了自己。可现在府衙亲自开口,一众长老兄弟都怀疑是知府要私吞这笔钱,只是借着名头来让我们捐银。”
沈夫人微顿,“老爷是怕这笔钱捐出去,不是用在修河堤上,而是进了知府的口袋里?”
“那新任知府之前名声并不太好,刚上任就来这么一出,着实让人怀疑。”
沈老爷经商已久,深知行商必然也要依附朝廷官员,知府的官可是一点都不小。而且还是头一回跟他们开口拿钱修河堤,不给的话,自己就成大奸商。可给了,万一他不用在正道,他也不高兴。
无法避免不给,但可以给少一些。但真要是汛期会决堤,他也想用钱把河堤修结实了。
商会里的人同样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决定今年早一些聚首,共议此事,也顺道将一年一度的会给开了。
沈老爷沉思一晚,决定带儿子去,这两年他表现颇佳,但官府那边他一直打点得好,看起来顺风顺水的,他倒是一直想给儿子找个锻炼的机会。
如今正好,让他看看如何在官场进退。
他这才想起儿子来,“来宝呢?”
沈夫人不满地瞅他一眼,“现在才想起来。”
她又问了一遍管家,管家再次去请人。
过了小半会沈来宝终于出现了,刚才管家来喊时,他应了一声,人都起来了,谁想穿鞋子的时候,脑袋点在膝头上,竟然就这么睡了一刻。这会脖子疼得很,脑袋更是昏沉。
沈夫人见他这般模样,担忧问道,“我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