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温热又有些粗糙的掌心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摸着,心底思绪万千。
宁岫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还在乎徐逢玉。因为这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才一定要生下来。
可万一以后徐逢玉和别人结婚了,那宁岫知道后该会有多伤心。
她知道宁岫之前很爱徐逢玉,就怕这份爱重到让女儿久久放不下。
感觉到宁母的异样,宁岫抬起头问:“妈,你在想什么?”
宁母盯着她的脸,眼底尽是疼惜和担忧,最终还是问出口了:“岫岫你跟妈说句实话,你还想不想跟逢玉重在一起?”
蓦地听到徐逢玉的名字,宁岫有片刻的怔愣,她的生活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个人的参与了,如今一提起只觉得遥远和陌生。
她摇了摇头说,语气很坚定:“不想了。”
宁母心里又是一紧:“那这个孩子?”
宁岫掌心摸上自己的肚子,温声道:“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的,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以后都不提他了,特别是在宝宝面前,好吗?”
宁母点头答应道:“好。”
*
第二天晚上,宁岫吃了两口晚饭就觉得肚子不舒服,额头开始冒冷汗。
坐在她正对面的宁母第一个现不对劲,连忙问:“岫岫,你怎么了?”
宁岫唇色煞白,摸着小腹,艰难地说道:“我肚子难受。”
段母看她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要生了?快快快,准备去医院!”
武吉知马的一栋别墅内人荒马乱的,很快一辆车驶出来,往私立医院的方向去。
……
手术室外。
段父和段如珩焦虑到坐立难安,两个母亲则坐在长椅上抱在一起。
“没事,岫岫一定会没事的。”
“老天保佑,一定要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这几个小时,对于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一种煎熬,时间从未过得如此漫长过。
段如珩中间去买了饭,劝三位老人吃一点,但谁都吃不下,连他自己也只是喝了两口水。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夜空,打破了医院凌晨一室的沉寂。
*
另一边,笙歌鼎沸的玖馆包厢。
徐逢玉散漫不羁地靠在沙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冒着冷气杯壁,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听着周围人传来的欢声笑语,他胸口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抬手扯了扯本就松垮的领口,冰凉的啤酒一整杯下肚竟然也压不下心头无端的燥热。
他猛地起身,朝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