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她和自己是一样的。
外表包裹着精致人皮,内心却是腌臜不堪。
温冉凭借着烟头那点亮,能感受到男人正在看着她,她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要喝吗?”
“呵,想趁我伤心难过安慰我?”
男人轻嗤,态度一如既往的随意散漫,甚至于嘲讽。
男人已经看透她的小心思,人家心情好,你耍小聪明对方可能当个乐子,不计较。
心情不好……那可能是就是自掘坟墓了。
所以温冉没自作聪明,打算打真诚牌。
她乖乖的点了一下头,将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我那时不是故意哭的,就是有些害怕,生理性的流眼泪了。我怕你生气把我扔下,所以来找你解释,然后知道了帕莱女王去世的事儿……”
温冉没有提赤那,而是换了个说法,“我听酒吧的人说你和帕莱女王关系比较好,想着你会不会太难过,就拿了瓶酒过来,不知道你需要吗?如果不需要,我现在就下去。”
男人听了这话,忽然撑起身体,两步从死角处走出来。
他没说话,伸出手拿过温冉抱着的酒瓶。
扫了一眼。
他常喝的牌子,看来是赤那告诉她的。
这小东西前面说的挺真诚的,但一点没提赤那,这是护着她?
温冉一看男人特意多看了一眼酒瓶,就意识到不太妙,立马补充一句:“赤那姐姐也很担心你!”
“嗤!”
周祁枭懒散的歪着头,笑意浓重,暧昧而喑哑。
可温冉就是觉得他情绪不对。
“温冉,你爸不是刚死,你不也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觉得我需要安慰呢?”
温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
借酒消愁
温冉没立马回应,而是转身坐在了宽大的躺椅上。
虽然现在活下去是第一位,但她也不是钢铁造就的心。
将自己身体缩起来些,就会多一点安全感。
她现在需要自己给自己安慰和力量。
周祁枭低头看着坐下去小小一团的小姑娘,神色玩味,没半点愧疚。
怎么,被他一提醒,想起来自己死了个爹。
这是要开始酝酿悲伤情绪了?
温冉坐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抬头看向周祁枭。
“不是不难过的,只是或许在半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
周祁枭听到这儿,对上温冉的视线,眼里嘲讽不减。
这是要给他讲个什么痛彻心扉的故事了?
“我不是复读一年吗?去年高考的最后一天,爸爸突然晕倒住院了,我赶到医院,医生告诉我……
虽然已经过去一年,但想到当时那个场景。
她六神无主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爸爸。
明明当时慌张混乱,可此刻回忆起来,好似连医生那细微的同情神色都记得格外的清晰。
“爸爸癌症晚期,只能保守治疗,好的话还能有一年半载,不好的话,可能随时都会离开我。所以我一直都知道的,他不会陪我太久了,往后我的人生里就要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