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受是奇刺激的,同时又令他茫然克制。
我心悦你。
短短四个字,他却没法去坦然面对。
因为喜欢,反而瞻前顾后,害怕自己护不了她,更对她的若即若离患得患失。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言行举止与这里的人大相径庭,全然没有礼教束缚;来无影去无踪,恣意妄为;偶尔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与他生活的环境格格不入。
还有这里的人记不住她,包括他自己,对她的印象总是断断续续,而她留下来的痕迹会随着时间淡化消失……
种种情形告诉他,她不属于这里。
她不是这里的人,不是魏国人楚国人韩国人,而是整个社会背景下的人。
韩琅茫然地坐到地上,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他的心思向来敏感细腻,对很多小细节过目不忘,有时候不提,不代表他心里头不知道。
她到底来自何方?
又是何人?
还有那个2o16年又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些问题,她也没有主动去说。
也或许是不愿去说。
当天晚上韩琅失眠了,翌日他仍旧跟往常一样,但不会再对宋离坦然,而是不动声色保持着距离,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那层窗户纸就这么隔着,谁都没有捅破。
宋离被糊弄过去,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避免再次生,韩琅忽然说自己有时候会像做噩梦一样,被某种东西困住,无法挣脱。
起初宋离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才逐渐悟透了,他说的是他被冻结时的情形。
之后她不再轻易使用这项技能。
说到底韩琅心里头还是虚,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既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也不能忽略自己对她的好感。
两种矛盾情绪天人交战,时常搞得他狼狈不已。
后来他索性彻底避开,去了一趟渭河,考察尤牧的兵制改革进展。
以前诸国都是实行的全民征兵制度,尤牧把征兵变革成募兵。
这点与韩琅的理念是相符的,这也正是他举荐尤牧的重要原因。
募兵,挑选的自然是精兵。
而精兵,则细分为好几种。
如果你擅长弓箭,只要你经过考核合格,便编排进弓箭组;如果你擅长长矛,便编排进长矛组,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