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
见他苦着脸,韩琅轻哼一声,冷酷道:“如今这局势,成春君只怕是注定得折损在赵国了。”
经他一提醒,魏宁这才想起了正茬,再次试探问:“你怎么知道我有杀身之祸?”
韩琅微微蹙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魏宁:“???”
对方茫然的样子令韩琅感到不可思议,“看你这模样,便是真的不知情了?”
魏宁受不了他兜圈子,不耐烦问:“你们这些士人最喜欢藏着掖着,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韩琅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见他温吞吞的样子,魏宁急死了,“宋先生你别藏着掖着了,我魏宁是个耿直人,不爱动脑子想事情……”
“我就问你一句,近些日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魏宁愣了愣,仔细思索道:“有倒是有。”
韩琅问:“前阵子我在酒肆里听闻你兄长魏侯生了一场病,可是当真?”
魏宁点头,“是有这回事。”
停顿片刻,“可是跟我被暗杀有何干系?”
韩琅耐心问:“你在赵国可有树死敌,就是要报复你偿命的那种仇人。”
魏宁连连摆手,“我平日里虽坑蒙拐骗不正经,但不至于落到有人要取我性命的地步。再说我是魏国送来的人质,若在赵国丧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平日没有树敌,赵国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你,那杀你的那些人又是何人?”
魏宁一下子就被点醒了,“魏国人?”
韩琅没有说话。
魏宁不可思议道:“本国人怎么要杀我?”
似想到了什么,他顿时慌了,失措道,“难道是我王兄……”
韩琅点头。
魏宁不信,激动道:“我都已经被他流放到赵国来做人质了,对他的地位没有任何威胁,难道真要把我斩尽杀绝才会善罢甘休吗?”
韩琅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你在赵国做了三年人质他都没有杀你,为何偏要在这个时候杀你?”
好在是魏宁还不算太笨,顿时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王兄出了岔子?”
韩琅垂眸,仔细分析道:“前阵子就已经传闻魏侯生了一场病,既然传出来了,可见病得不轻。再加之魏侯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子嗣,故我猜测魏国王室多半会生变,这才提醒你小心谨慎。
“如今你平白无故被暗杀,平日又没有树敌,那杀你的多半是魏国人了,可是他们为何要来杀你呢?”
听了他的分析,魏宁的脸色惨白,甚至连说话都哆嗦了,“如果我王兄真的出了事,那前来杀我的人……”
韩琅残酷道:“必然是你二哥江陵君。”
魏宁沉默不语。
手足相残,何其悲哀。
韩琅无视他的痛苦,继续说道:“你王兄没有后人继承储位,魏宣公又只有你们三个子嗣,你与江陵君皆是庶子,若连你也死了,那王位唯一的继承人便是江陵君。”
魏宁紧握住拳头,眼里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