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头,这句话让我不舒服,我只记得我杀了两个人,我没有杀詹一耕,我也照样忘记了他。
“但是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何染,我们是朋友,我们只有彼此可以依靠了……我们只有彼此了……那个李好好真的很危险……”
她忽然伸开胳膊要拥抱我,我用枪管顶住了她的脑袋。
“我在,男更衣室,杀了你。”
我回忆得有点艰难。
“是的。”
“然后我把你的尸体,拖下了地下室,和赵辛衍放在一起。”
“嗯。”
林不秀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她又要伸手抱我。
“那你去地下室干什么呢?”
“我们是朋友,何染,那件事之后,整个哨所只有你和我,还有赵辛衍,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我们是朋友,朋友当然要在一起。”
她忽然咧开嘴,做出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朋友当然要在一起。”
“我们是朋友?”
我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有魔力,我不自觉地想要松动手中的枪,想要张开胳膊和林不秀拥抱。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忽然涌上来。
是的,那件事之后,哨所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将其他同伴埋葬,之后我们出入都是三个人一起。
不,不是三个人一起。
我定了定神,林不秀的胳膊已经搭在我肩头。
她露出个诡异的笑:“我们是朋友……”
“我没有朋友。”
我拽着她的胳膊甩下去,拿起在辫子的简画下补上名字:
研究员林不秀
“我们是朋友,何染,我们是朋友,我们真的是朋友……”
她不断重复,我走向男更衣室,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看向那面完整的镜子。
“你是在这里被我杀死的。”
随着回忆,我想起来这面镜子确实应该是裂开的,□□扎过去,镜子上半截就裂开了。
现在它完好无损,我晃了晃,却照不出我的脸。
过了会儿,好像里面有间屋子似的,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姑娘从镜子深处走过来,歪过头,忽然激动地跳起来,竖起一根手指,又愤怒地点了两下,在脑袋旁边比划了下。
我看向身边站着的“李好好”
。
“林不秀,把李好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