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景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坐起身,看着那处支起的大一片,有种陌生又令得他热血沸腾的感受席卷四肢百骸。
“喵~”
白猫自窗外路过,妩媚妖娆的叫了一声。
姬慎景披着中单大步迈出寝房,可那小畜生已经“嗖”
的一下不知去了哪里。
月华如练,仲春的夜风不再掺杂任何寒意,吹得人浮躁。
圣僧手中握着长剑,在院中练武,亏得花花草草皆被移去,否则又必定落了个满地残花败枝。
左龙和右虎今天职夜,站在暗处看到目瞪口呆。
听戒诚小和尚说,主子近日火气甚重,看来都是真的。
时隔好几天,主子才在寝房睡了一觉,这怎么又……
天边终于泛起鱼肚白,左龙与右虎哈欠连天,终于见他们家主子收剑,但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后院的小佛堂。
圣僧身子尽湿,中衣黏在身上,衬出修韧结实、线条清晰的肌理。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面颊滑落,流经修长脖颈、胸膛……又调皮的一路漫延,直至不可言说的深处。
他跪在蒲团上,逆着光面对金光闪烁的佛,“佛祖,子弟有罪。”
这一跪就是一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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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大殿下今日告假了,不来授课?!”
此刻的倪芊芊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天助我也”
。
侯夫人安插在宫里的心腹婆子道:“回大姑娘,千真万确,老奴方才去打听了,大殿下入宫后去见了皇上,眼下估摸着已经从御书房出来,一会就要出宫回都督府了。”
倪芊芊唇角勾起一抹阴损的弧度。她瞥了一眼铜镜,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姬慎景彻底痴迷,甚至爱上了倪裳,到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倪芊芊压低了声音道:“倪裳一会就要用汤药,你记住……”
倪裳的风寒还未痊愈,虽然已经无恙,但掌事宫女碍于姬慎景那句“两日之内务必痊愈”
的威胁,她不顾倪裳是否康复,这几天名贵汤药使劲往倪裳那边灌。
婆子从倪芊芊手里接过小瓷瓶,道:“大姑娘放心,老奴一定会将这桩事办妥了。”
倪芊芊做好这一切当然不够,她以倪裳的名义写了一封手笺,又命人给四皇子姬汤送了过去。
她知道四皇子最是好。色,已经垂。涎了倪裳好几年,旁人会顾及倪裳身份,不敢在宫里直接对她做什么。但姬汤人蠢胆肥,送上门的美味,他几乎没有可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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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慎景从御书房出来,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唯有头心长了一撮小粉毛的猫儿,这猫似乎也懂得狐假虎威,跟在姬慎景身后,一路走出了嚣张跋扈的步伐,时不时很有节奏的“喵~”
几声。
姬慎景常年一袭雪色锦缎,他身后的猫亦然,立侍在宫道左右两侧的侍卫不由得偷瞄了几眼,竟觉得这画面半点不违和。
过了片刻,那白猫不知怎的了,突然扬起嗓门“喵!”
了一声,随后往另一侧跑开了。
姬慎景没甚耐心,他还没给白猫取名,像他这样的人,着实不会当众唤出声来,圣僧蹙着眉,遂大步追了上去。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认领一只不听话的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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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卷着残温,吹在人脸上时,带来一股温热。
倪裳从屋内走出,方才喝过汤药之后就热的厉害,她只想找个沁凉的地方吹吹风,可还没走多久,那种陌生的灼烫感愈发明显了起来。
倪裳口干舌燥,意识变的没有那么清明,落日余晖从西边照了过来,少女的脸染上了一层夺目的嫣红,娇若牡丹。
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唇,粉色舌苔自。樱。唇扫过,娇态百出。
姬汤看呆了。
他收到手笺就立刻蹲在了华晨宫外,之后一路尾随倪裳来到了镜湖边上,湖风徐徐,却怎么也减不了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