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orry,」她瞬間鬆手,「手滑了,你繼續睡。」
她朝向另一邊摸索,手臂在水池深處攪起漩渦,搖盪起伏的水紋深深淺淺地撩過他胸口,像被吹著上下的羽毛在刮。
傅言商終於睜眼:「你到底在做什麼?」
她來不及回答,透過他身下的池水,才發現這牛奶浴深得並不純粹,靠近池面上方幾乎半透——
意識到自己都快站起來了,她立馬開口:「你別睜眼!」
他又把眼皮合上。
他的大多數威懾力來自於眼神,閉上時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散了不少,甚至喉結都被熱氣熏得泛紅,像被誰啃了,就在路梔鬆了口氣,向自己洗腦他應該什麼都沒看見的時候——
他禮貌提醒:「你沒穿衣服應該跟我說一聲,我不會過來。」
路梔:「……」
路梔:「…………」
*
最終溫泉行以傅言商先離開,她在裡面磨磨蹭蹭、給李思怡發了八條社死哀嚎語音作為結束。
讓她稍有慰藉的是,總算換房間了。
這次的房間正常很多,完全就是一個旅遊標準間,牆上掛著一副傅誠親自畫的山水畫,以及一幅「少生氣,我若氣死誰如意」題字。
她盯著那幅少生氣,安慰自己,沒關係的,自己看他一次,他看自己一次,扯平了。
只是還是稍有些尷尬。
這次傅言商洗澡的時間稍微久了些,她第一時間躺好,放下手機,打算一定要儘快入睡,以躲避這尷尬事件發生後的會面。
但是生物鐘很難強行被改變,手機是關機了,手還能活動,她趴在枕頭上到處摸索,拉開床頭櫃四處尋寶,第一格都是些遙控器和紙巾,很正常。
她放下戒備,平靜地拉到第二格,一副泛著冷光的什麼闖進視線,她奇怪地拎出來看,發現是……一副手銬。
她在床上坐著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正打算光收進去的時候,忽然覺得這個東西遊戲玩家應該喜歡吧,手銬p1ay什麼的,於是打算沉浸式體驗一下,到時候用在男主身上,畢竟李思怡說的沒錯,玩家真的很喜歡有一點小刺激的立繪卡面。
一旁放著鑰匙,她放下戒心,直接咔噠給自己鎖了一邊,提起來晃著看了看。
很奇的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體驗派藝術家路梔老師點了點頭,很滿意,感覺浴室水聲要停了,連忙拿起鑰匙準備解開——
很好,鑰匙和這個手銬不是一套。
到底是誰這麼缺德,不是一套你放在一起幹嘛??
現在好了,我怎麼打開??
她折騰了一分多鐘,折騰到自己汗都出來了,浴室吹風機也停了,傅言商頭髮也吹乾了,肯定是不能讓他看到這一幕的,路梔心一橫,直接蓋上被子。
沒關係的,大不了今晚就這樣睡,明早早起想辦法解鎖。
好在是沒出什麼問題,她屏息,心臟跳得很快,感覺到他和往常一樣打開電腦辦公,在一個小時後躺下入睡,她總算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緩解僵硬的肩頸。
被子裡的手銬撞出清脆的響聲。
她清晰地感覺到面前的人頓了頓,除非他是聾子,否則不可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