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蛮难的。
“你不说,那我就走了哦。”
“让你自己一个人了哦。”
“我不陪你睡觉了哦。”
阮盖在表达这一块,跟小脏孩是没办法比的。
她这个人非常擅长掩饰,什么都掩藏在心底,她要是不想说的,谁都不会知道。
“那你呢,你会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吗?”
小脏孩丝毫没有犹豫地回:“我当然会了啊。这还用问吗?”
当时说话那语气,就差翻白眼了。
好吧。
阮盖顿了顿。
才开口:“我也会想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最好是,一直,永远。
都是。
小脏孩得意地笑了:“那你可不能再惹我生气了,要不然我就不会理你的哦。”
好哦,好哦。
阮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我去洗澡了哦。”
小脏孩跟个大爷似的,冲她摆摆手,“快去吧,我等你哦。”
阮盖反问她:“所以你今天又不洗澡是吗?”
好像天气转凉后,小脏孩就特别不愿意洗澡。
阮盖又是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记不起来她没洗澡的事情就算了,但要是记起来是一定会说的。
小脏孩抱紧了床脚:“今天不是特别适合。”
合着洗澡还得看日历是不是个吉利日子?
阮盖双眼一眯,威胁道:“不洗澡不准上我的床。”
小脏孩委屈:“你卑鄙。”
阮盖:“???”
所以什么学会了卑鄙这个词的?
阮盖不容置疑:“我话放那里了,你自己看着办。”
那还能怎么地呢。
小脏孩乖乖跟上,边走还要讲条件:“盖盖,去我那边洗好不好,你这边的太冷了,我会受不了的。”
“嗯。”
“但只是你洗。”
“我还是会回来洗的。”
阮盖给自己定制的原则,从来不轻易打破。
她也知道,在小脏孩家的浴室洗澡,是真的特别舒服。
可这种舒服是会让她产生依赖的,甚至会去嫌弃自己家里所拥有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去拥有。
在这之前,她自己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是有一次奶奶在饭桌上说起这些。
在收到了老莫他们从城里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后,她老人家并不是想象中收到礼物的那种开心,而是表情凝重。
因为这些礼物。
是他们寻常买不起,且也不会去买的。
但人家却大手地送了。
老莫知道阮盖的爷爷喜欢抽烟。
但抽的都是几块钱的旱烟,不仅呛人,烟丝还没有过滤。所以他们从城里,给他带了有过滤嘴的烟斗。还镶着点玉的那种。
阮盖的奶奶是一条真丝的围巾。
“我们跟人家始终是有区别的,也别奢望因为关系好,就把自己也想象成是大户人家。自己什么分量,要拎得清,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