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此为止,退庭。”
又是一次毫无实益的开庭──检、辩双方辩论的主题还是在这究竟是加重强制**,还是普通未婚夫妻之间的性行为。
可小君怕到不愿再来对质,也不敢提告;而被告就咬死这一点,认为这代表被害人无提告之意。
或者应该说,此案哪里有被害人?
但严士扬还是坚称,这跟被害人的意思无关,这是加重强制**,是公诉罪,被告只是在打迷糊仗。
沈佩璇叹息──开了几次庭,双方提出一些证据,但都是绕在这个问题上;连另外两名陪审法官都觉得这样拖太久了,应该尽快处理。
但沈佩璇不愿这么快就做出不受理起诉的决定,是因为她的心证认为唐荣有问题!
不过现在连她都无法说服另外两名法官,因为那两位法官已经认为──如果小君不愿意出面大声辩驳,便可推论小君是自愿与唐荣发生关系。
换句话说,就算在被害人身上采集到被告的**,只要被害人不出面说她遭到性侵,反而在对质上接受了被告方面含混的说词,便很难定罪。
所以,重点还是在小君到底是在怕什么?为什么小君要这么怕唐荣?
回到办公室,沈佩璇将法官袍脱下;学姊急忙帮她接过,挂回衣帽架,然后赶回来观察着她的表情。
“学姊,帮我打电话到地检署,我想跟士扬说话。”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学姊拨着电话“我早就说过,你一定要有所动作,这样才能把人抢回来啊”
不想多说,现在她的心已经沉淀了──她不是为了自己!
电话一拨通,立刻交给沈佩璇,她接过“喂!是我。”
严士扬很讶异──两人之间还弥漫着一点尴尬,她不想花时间在两人的情绪上,立刻切入主题“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想跟小君见一面。”
学姊听着,感到讶异极了,老天,这三角恋情的主角终于要摊牌了吗?天啊她可以亲眼目睹吗?
严士扬在电话那一头“你要怎么做?”
他有点讶异,因为法官私下见被害人,确实有点奇怪。
“见到面见说吧!”
说完就挂断,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学姊看着“怎么这样就挂掉了?”
“不然呢?我跟士扬又没别的事。”
“你们不是”
“不是!就算曾经是,以后也不是了。”
她很笃定,声音冰冷,虽说不上无情,但至少超脱了。
她不想卷入其中,不想让自己为难,不想让士扬为难──小君比她更需要士扬。
“你好傻。”
“也许吧”
其实她还是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只要他能幸福快乐就好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一句话。
严士扬本来要开车载她去,但沈佩璇拒绝;她自己搭了出租车过去──或许她也不想跟检方走太近。
到了严士扬指定的地点,那男人等在那里看着她“为什么不搭我的车?”
“我可不想等一下被告跳出来指责我私下跟检察官见面。”
深呼吸“那天的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