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轩浑身一僵,而后又看了看手中的乌鸦,其实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怖,况且肚中空空实在无力行走,只好黑着脸道,“不用,就吃乌鸦。”
就当做是鸽肉好了,如此这般想,味道竟好多了。
当晚两人就在火堆旁席地而睡,第二日清晨便上路,等两人缓步来到清州城的时候,已将近中午时分,东方瑾练武之人,除了饥肠辘辘之外,倒也没觉得有多累。可楚宇轩就不同了,如此超负荷的行走,他早已累得浑身酸软无力,一步也不想走了。
东方瑾当即决定在清州城休息一晚再走,反正从此到达中州不过半月,最多二十余日便可,一月后的武林大会,不用着急。
中州位于仓炎中部,离最南边的钟南山不过半月马程,快者十日便可到达,可京城却位于仓炎北部,北偏东的东北一代,那里地势平坦广阔,繁荣奢华,正是仓炎国最繁华的地方,也是这个国家最高权势所在之地。
楚宇轩若是回京城,清州便是他们分离地,一人往北走,另一人往东北之向,虽两人心里或莫名有些怅然亦或是其他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但终究不得不分别了。楚宇轩心底有些复杂,除切这人恶劣本质,她对于自己而言终究是有恩的,至少从小至今,从未有人这般不计利益不怀目的的帮过自己。
但,所谓无巧不成书,除了他心底大底是不想分离的心思,他竟意外而及时的找到了不分离之理由。
当晚,入睡之前,忽的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正要熄灯的楚宇轩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却见一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楚宇轩猛的瞪大双眼,心里暗道糟糕,那无耻女子似乎不在隔壁,却见黑衣人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三少爷莫惊。”
楚宇轩一愣,便见那人扯下脸上的蒙面,而后递给楚宇轩一张纸条和一个小瓶。楚宇轩眼神一暗,这小瓶他再熟悉不过,曾一度控制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乃至生命,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任何异色,反而一副怕中带怯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接过瓶子,脸上甚至挂着无措又可怜之色。
只是,待黑衣人露出左手手肘骨之上那特殊印记之后,楚宇轩眼神猛的一暗,再不复一丝怯意,反而阴狠得吓人,黑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愣,而后又被扑面而来的冷意吓得后退一步,这才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楚宇轩冷着脸打开纸条,盯着纸条的眼神忽明忽暗,最终一挑眉,嘴角擎起一抹冷笑,冷中带狠,更透着说不出的轻蔑,“哼!简直痴心妄想,真不愧是个草包。”
声音透着居高临下的蔑视,言语中尽是狠厉和讽刺,黑衣人不自禁的只觉得脊背一凉,心下巨震,传言三少爷是个懦弱无能的废物花瓶,在楚府更是连个下人都不如,是二少爷任意玩弄的狗腿,却不想,此人的真面目尽是如此可怖。自己之前一直躲在暗处,却不想看到的一言一行竟都是假的吗?到底那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这么一想,黑衣人顿时心惊不已。
26。妖异男子
楚宇轩冷着脸将纸条烧成灰烬,而后阴沉着脸死死盯住那个熟悉的小瓶子,半晌才低声道:“京城可有异动?”
“回三少爷,二少爷没有动作,依旧整日吃喝玩乐,事情进展顺利,不过老爷似有意让他接触六公主。”
楚宇轩忍不住嗤笑一声,“一个草包而已,还妄想六公主?”
这楚仕仁莫不是当真老糊涂了。
“大少爷动作不断,恐对三少爷不利。”
黑衣人有些迟疑道,却见这位传闻中懦弱可欺的三少爷正用阴冷可怖的眼神注视着他,黑衣人心头一跳,当即普通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还请三少爷恕罪。”
楚宇轩眼睛微眯,“你是失职,你可知本少爷三番五次陷入绝境?”
两次被钟南山匪寇所掳,包括李忠那次,三番五次差点丧命,若不是那人相救,自己岂不早就死于非命。
“请三少爷恕罪。”
黑衣人心底一颤急忙解释道,“当日钟南山发生意外之后,属下等人心急如焚,可几次企图上那鬼山都没能成功,还死了两位兄弟,属下和另一兄弟只能在南屿城等侯,本以为三少爷已经。。。。。。直到发现李忠等人的尸体后,无意中看到三少爷留下的信息,这才赶往清州城等待,却不想一等就是十多日,今日终得见着三少爷。”
楚宇轩眼神依旧阴冷,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当日被那莽汉掳上山的确纯属意外,而后更是意外连着意外,根本无暇招架,此人名义上为京城那位草包派给自己的暗卫,实则真正是自己的人,那左手手肘之上的标记便是证据。
“罢了,下不为例。”
“多谢三少爷。”
楚宇轩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半晌才低声道,“你二人直接前往中州,不必再跟着我。”
“这?”
黑衣人一愣,“可三少爷的安危?”
“无妨,我自有安排,京城那边你知道该怎么答复,去吧。”